到了赛场,殷千寻印证了自己的猜测。^x-i,n?d\x~s+.¨c_o\m′
她看到,看席上的女男少老们一张张苦大仇深的脸皱得像苦瓜,苦出水了,嘴里叽里咕噜抱怨着什么。
随着燕云襄满意地寻找座位坐下。
坐下没一会儿,赛场上铃声大作。
围栏的门缓缓大开,一匹匹血脉偾张的马在骑手驾驭下,四肢飞腾着从门内奔出。
按说,这般紧张的时刻,观众席上应该掀起第一波欢呼声潮才对,然而并没有,仍旧是怨气的嘟囔。
殷千寻坐在第一排,满耳嗡嗡,只觉自己都要被身后这帮怨鬼的怨念淹了,但不知他们的怨念因何而起。
似乎与眼前的赛马无关,而是在别的什么事上。
她悄悄地竖起了耳朵。听到最多的似乎是个“燕”字:燕家的马如何该死,燕家的人如何该死……
殷千寻惑然地望向坐在身侧的燕云襄。·白\马^书.院· ?毋?错^内^容.
燕家得罪了这帮人?
燕云襄的眼睛专注地望向底下的赛马场,似乎没听见身后的私语,也没注意到殷千寻投来的探询目光。
此时,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动静颇大,殷千寻的背被蹭了一下,被迫往前一倾,差点撞到燕云襄肩上去。
她瞬时蹙起眉,目含杀气,扭头望去。
无心推搡了她的一位妇人显然还未意识到问题所在,正弯着上身,不疾不徐整理自己皱了的裙摆。
殷千寻凌厉的目光渐渐钝下去。她在妇人低着的后脑勺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元宝髻,略发凌乱的。
……庄婶。
庄婶终于抬起头来,不觉对上了面前的一张绝美面容,神色一僵。
她眼睛在殷千寻脸上定了两秒后,龇起牙来,笑嘻嘻道:“呀,你不是那位殷姑娘么……”
仲医生属意的那位。·5′2\0?k_s-w?._c!o.m^
“不是。”
殷千寻猜到了她要问什么,因此不给她机会问下去,神色恢复了清清冷冷,扭过颈子目视前方。
反正否定得也不是全无道理。殷姑娘这称谓是过去式了,现在要跟她套近乎,怎么也得喊个殷宫主不是?
庄婶嘟起嘴来,心想自己不可能看错啊。
殷千寻原本也没在赛场上投入太多注意,眼下又被身后的窃窃怨念与身旁的庄婶分了心。
这庄婶的眼神仍时不时瞟到她身上来,好在目光是欣赏式的,殷千寻只不悦地瞥了她一眼,由着她去了。
谁料过了多久,庄婶先发怒了,对着身后叽叽咕咕的人群。
“多大点事儿,能不能别吵吵了?来了,就好好看比赛,享受当下!”
庄婶转过身去骂完了,回过头,嘴里依旧咕咕哝哝,“真是的……”
注意到殷千寻投来的疑惑目光后,她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瞬间换了个和和气气的神色,小声道:“殷姑娘你别介意啊,都是我们村的村民,平时净跟猪牛羊打交道,不太懂礼节,不知道这种场合得安静。”
殷千寻欲言又止。
等到燕云襄中场休息之时离开了座位去了赛场,殷千寻这才把心里的疑问一股脑全抖搂给了庄婶。
“我方才听到他们在骂燕家,你知道为什么吗?”
“嗐,简单。”庄婶挤着眼笑了笑,“仲医生没跟你说过?”
见殷千寻脸色又一黑,庄婶赶紧收起了这份挤眉弄眼,老老实实答道:
“燕家胃口太大啊,战马养不够,这不还要搞赛马,马场越扩越大,逼得莽村的村民腾地方,搬迁。”
殷千寻不太信,挑了挑眉:“让他们搬就搬?这么好欺负么?”
“哪有?当然是给了票子的,不少票子呢。所以大伙儿心里矛盾着,一面呢不想走,一面又舍不得这钱。”
“……”殷千寻不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既然如此不甘,为何还要来赛马场给自个儿添堵?”
“这也简单。”庄婶压低了声音,手指往对面的看席上指了指。
“看到那帮肥头大耳的没有?都是皇城来巡察的,燕家马场一举一动都在上头的关注里。”
殷千寻顺着她指的望了过去。
的确看到了一帮身着华服头戴官帽的肥头大耳。以她的敏锐来看,这些人眼里充斥了不少的贪念和欲望。
“燕家额外给了村民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