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年轻小鬼,戾气怎地都这么重……”她掸了掸上面的灰。!晓?税/宅~ *追-醉_新+漳¢结^
殷千寻没耐心再与她耗下去,抡起钢叉便要往阎王头上捶过去。
然而钢叉在空中呼啸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浑身一紧。
不知何时缠上来的红绳已经勒进了她的衣襟,越挣扎就嵌得越深。
她被迫昂着头,眼睁睁看着阎王重新调出光幕,轮回判笔在上面轻点几下。
那熟悉的因果轮回系统,又亮起来了。
阎王语气依旧温和:
“来,姑娘,选几个关键词……”
殷千寻被那绳子捆得气息短促,艰难道:“选…选你爹。”
“我爹?”阎王略一思忖,似是陷入回忆。
“我爹是当年忘川河畔的一只老鳖,被孟婆抓去熬了汤,喝过的鬼,个个投胎到了长寿乡,活过了三百岁……如今地府连年亏空的局面,说起来,这个老鳖爹得担几分责——你确定要投成他?”
殷千寻根本无心听她絮叨,只咬紧牙关,挣扎着想要挣开束缚,可那丝线却越缠越深。!萝,拉!晓,税! ¨毋`错*内\容¢
阎王叹了口气,提笔在一块青玉令牌上缓缓书写:“你若是不选,那便只能按系统默认......这一世是蛇,下一世,仍是……”
“闭嘴!”殷千寻猛然抬头,眼里烧着怒意,截断了她的判决。
“是否轮回,我没得选么?!直接送我去无间地狱!”
“不可。”阎王将笔搁下,“你没犯天条,无间地狱不收清白魂魄。”
“我怎么没犯!”殷千寻情绪激动道,“我勾引了医仙啊!”
阎王摇头:“可你已受了九世情劫的惩罚。投胎成蛇,便是你的劫数,而今已清了。”
“那仲堇呢?”殷千寻的嗓音发颤,“她投胎成了凡人病秧子,与我一同受劫,不算数?为何她仍要堕入无间?!”
“论情论理论事,确实不公......”
阎王揉了揉眉心,叹息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可天规如此,我一个小小的十殿转轮王,能做的…十分有限。`r¨c!y·x`s\.?c/o?m?”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鬼神,一丘之貉,向来如此!只会欺压凡间蝼蚁!”
殷千寻眼里的火烧得更烈。
阎王听了,仍然不恼。
她慢条斯理地戴回老花镜,指节轻点桌案,似在思虑什么。
最终,还是拿起方才写好的青玉令牌,抬手一掷——
“送她轮回去吧。”
一名小鬼差缩着肩膀上前。
小鬼差看起来年纪不大,脸盘稚嫩,显然是新来的,被殷千寻那股狠厉劲儿震得手脚发软。
她先是怯生生拉了拉殷千寻的袖角,动作极轻,手指微微发抖。
可殷千寻瞧着纤细,此刻却像在大殿地砖上扎了根,任凭小鬼拉扯,身子连晃都不晃一下。
阎君偏过头,视线落在了一旁打盹的牛头阿傍身上。
阿傍打了个呵欠,浑身肌肉便如山峦般隆起。
她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肩膀,地动山摇地走过来,庞大的身躯向前一俯。
手臂往殷千寻腰上一兜,轻飘飘将她捞了起来,往肩头一甩,又地动山摇向殿外走去。
殷千寻的长发倒悬着挥来荡去,白皙的脸颊渐变成了绛红色,眼球很快爬满鲜红血丝。
她在阿傍厚实的肩上颠簸,无奈全身被捆绑,只能咒天骂地,可威力近似于给大象挠痒。
小鬼差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面色惶窘。
殷千寻嘴里毁天灭地的骂词儿听得她胆战心惊,恨不得从哪儿找个馒头塞一塞。
她左一声“求求你了”,右一声“别骂了”,手指抵在唇上就没放下来过。
随着空气中可闻的一股腥味越来越重,忘川河上的那条奈何桥近在眼前了。
阿傍停下脚步,将她往桥上狠狠一杵,两手叉腰,牛眼一垂,看样子像是又要睡过去了。
殷千寻一路被摇得有些头晕目眩,险些摔倒,那小鬼差慌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姐姐,该过桥了……”她细声细气地劝。
殷千寻有气无力道:“你们,倒是给我松绑啊……”
“哦!”
小鬼差恍然惊觉,手指在袖子里一阵搓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