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宫中依旧灯火通明。!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
皇城最深处,那座历经西朝仍屹立不倒的御书房内,香炉青烟袅袅。
黄铜烛台下光影交错,映照出一张布满倦意却仍满是威严的脸庞。
正是——大玄皇帝·宁龙。
他披着一袭朱红龙纹常服,坐在案后,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神色阴晴不定。
殿外风声拂动帘幔,几个宫人跪伏在远处,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
“陛下,观星司许成求见。”
宁龙微微一动,摆手道:“宣。”
片刻后,一名身穿青白道袍、年约五旬的老者快步入殿,面色肃然,先是躬身一拜:
“微臣许成,拜见陛下。”
宁龙抬了抬手:“起来吧。什么事?”
许成站定,神色凝重,沉声道:
“启禀陛下,六皇子殿下……回来了。”
“刚刚接到消息,他从城外折返回来,目前正在回府的路上。”
“属下亲眼确认,无误。”
宁龙闻言,神情一震,随即一抹近乎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的神色浮上脸庞。
哪怕是身为帝王,在听闻亲子安然归来那一刻,也忍不住卸下了些许防备与紧张。
“……好,好……”他轻声呢喃了两句,眸中却闪过一丝怒意,忽然冷声道:
“他们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传朕的命令——”
“立即动用观星司全权,彻查百蛊门与血窟在大玄的所有动向!”
“所有藏身之处、落脚之地,一个不留。·艘?嗖~暁*税*罔- `芜¨错^内?容?”
“若有发现,格杀勿论!”
许成抱拳领命,声音坚定:
“是!微臣遵旨!”
宁龙起身在殿内缓缓踱步,神情凝重,一边走,一边缓缓说道:
“……许成,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许成一愣,显然没料到陛下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他犹豫了一下,目光闪动,却还是低声说道:
“启禀陛下……年会前诸事顺遂,祥瑞降临。”
“百官称颂……可中毒之事来得太快,太巧,太狠。”
“属下以为,这场毒案……绝非巧合。”
“下毒手法极其隐秘,应是从宴席食物动手。”
“但属下暗中观察过,六殿下对此极为重视。”
“他的人检查得滴水不漏,宫人、御厨、守卫皆在严格掌控之下。”
“若非提前布置,绝无可能。”
说到此处,他忽然停顿,似乎意识到自己即将说出不该说的话。
宁龙目光微动,淡淡道:
“你认为是谁?”
许成低头沉默片刻,终究没有回答。?g`o?u\g!o¨u/k.a·n?s¨h?u~.`c_o?m^
宁龙却自顾自叹了口气,眼神深沉似海:
“你也怀疑……是老五,对不对?”
许成心中猛然一凛,哪怕是他这种身居要职、阅人无数的老成之人。
听到皇帝亲口道破这个猜测,也不禁心跳加快。
但他依旧恭谨道:
“属下……不敢妄言。”
宁龙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脸上的神情渐渐沉了下去。
站在夜风中,望着御书房外苍穹繁星,良久未语。
片刻后,他忽然又问道:
“你觉得……凡儿,还藏了多少?”
这句话,让许成心头大震。
这种事……不是他一个臣子该评议的。
“陛下,此事……”
宁龙摆了摆手,仿佛自语,语气低沉:
“他藏得太深了。”
“他的情报网络之密、军力之强,恐怕己经不逊朝廷某些暗司。”
“加上手上明面上就有三名九品武者。”
“甚至……”
“我怀疑他手中……有宗师。”
许成闻言头皮发麻。
宗师,那是一个国家真正的底牌。即便是整个大玄。
如今在明面上的宗师也不过两三人,全部供奉于庙堂。
如果宁凡暗中掌握宗师,那……
“陛下……”他忍不住想要劝谏。
却听宁龙忽然低声苦笑:
“我这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藏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