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存放弩箭与干柴，现己清空。

墙角立着三支火把，火焰在潮湿空气中晃动，映得室中光影忽明忽暗，宛如鬼影。

那名被指认为“赤环”卧底的医官被反绑在柱，浑身颤抖，嘴角淌血。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五官普通，身形瘦削，穿着秦军医官的麻衣，左袖下隐约露出褪色的红丝线环——

是蛮荒暗线组织“赤环”的暗记。

“姓名。”蒙武开口，声音冷硬如石。

医官低垂着头，不语。

“查到你与北商接触记录。”蒙武继续。

“药材采买账册你伪造过三次，最近一次，掺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再不说，别怪我用战场规矩对你。”

医官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最终喉咙蠕动，低低道：

“我是‘赤环’第五线成员，潜伏西年……”

“这次的命令，是传播‘疫情乃北荒所投毒’之言，激化秦军与北荒矛盾，扰乱军心。”

“毒籽呢？”

“我……我不知道具体内容。”医官闭上眼，“‘赤环’分级极严，我只接收讯令，不负责研制。”

蒙武冷冷注视他片刻，忽而一把拔出腰间佩刀，锋刃贴在对方喉侧。

“你若撒谎，我这一刀下去，不会致命，但足够让你疼到骨头里。”

他低声道，“我不怕杀人，怕的是错放一条毒蛇。”

医官浑身战栗，牙关打颤，哑声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是外围成员，接触不到核心！只知道那些慰问粮是花霁使团中转的……”

“那些粮……送来的时候，有的袋子封口有双层……”

“我们也觉得可疑，但不能质问，只能分发……”

蒙武冷冷吐出两个字：“可怜虫。”

他转身对副将道：“查清这批粮的运输路线、落点名单、每一站转手人。”

“隔离区继续三试一封，药水口粮必须抽检。”

“是！”副将应声而去。

审讯室陷入一片死寂。火光摇曳，墙上的黑影似在鬼魅般起舞。

蒙武低头盯着那名医官良久，而后缓缓道：“传令下去——”

“全军整备，七日内进入一级戒备，所有边防哨点，加强巡查。”

“宁凡的回信……我己收到。”

他眼神如冰：“敌，非秦也。蛮荒，是时候付一点利息了。”

帐外夜风骤烈，吹散了原本漂浮不定的雾气，焚烧粮草的火光犹如战前血焰，在远处腾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