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此事事关数十万大军性命,三思啊!”
曹国公李文忠硬着头皮,第一个站出来劝谏。!g+u+g+e\y/u_e!d?u·.?c.o?m·
他倒不是不信李祺的判断,实在是这个决策过程,太他娘的离谱了!
“是啊陛下,军国大事,岂可儿戏!”卫国公邓愈也赶紧附和。
朱元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他环视着这帮老兄弟,目光最后落回到了李祺身上。
“儿戏?咱看你们才是儿戏!”
朱元璋猛地一拍沙盘边缘,“咱让你们推演,你们一个个跟咱讲兵法,讲常理!
可王保保那狗日的,是跟咱讲常理的人吗?”
他指着李祺,声音里充满了欣赏:“你们不敢想的,他想了!
你们看不到的,他看到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出奇制胜’!
你们这帮老家伙,仗打得多了,胆子反而越来越小,脑子也越来越僵化了!”
一番话,骂得几位国公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父皇说得对!”
燕王朱棣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挥舞着小拳头,“就得掏!狠狠地掏!”
朱元璋哈哈大笑,他走到李祺和朱标面前,一手一个,按住肩膀:“既然你们觉得这战术是儿戏,那好!
咱今天就让你们亲眼看看,这‘儿戏’是怎么唱的!”
他看向李祺,咧嘴一笑:“小子,你鬼点子多,今天,你就来当这个王保保!”
然后他又转向朱标:“标儿,你来当徐达!
咱,还有你这几位叔伯,就在这看着。`1.5\1′x_s.w\.,c,o~m?
咱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破了王保保的‘掏肛’之计!”
一场决定大明未来国运的沙盘推演,就以这种近乎荒诞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李祺躬身领命,当他再抬起头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天真和顽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漠然和狠毒。
他就是王保保!
朱标深吸一口气,站到了沙盘的另一侧。
“开始!”朱元璋一声令下。
“我军兵分三路,以两路主力佯攻太原北、东两门,另遣一军,扼守汾河渡口,防其突围。”
朱标出手便是中规中矩的王道之法,稳扎稳打。
李文忠等人暗自点头,太子殿下此举,尽显大将之风,不急不躁,以势压人。
然而,对面的李祺只是冷笑一声。
他根本没去管朱标那两路佯攻的主力,只是随手将代表一支骑兵的蓝色小旗,朝着汾河的方向推了推。
“王保保遣小股骑兵袭扰汾河大营,一触即退。”
朱标皱眉,立刻调动兵马,加强防御。
“王保保再遣小股骑兵袭扰,虚张声势,依旧一触即退。”
“王保保又派人于上游伐木,做出要搭建浮桥的假象……”
一连串的骚扰和假动作,搞得朱标焦头烂额,不断地调兵遣将,疲于奔命。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戏耍的巨人,明明拥有雷霆万钧之力,却一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
“标哥,你太稳了。”
李祺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几分嘲弄,“你这是在打仗,不是在绣花。`幻.想!姬′ ?最-歆~漳^结\哽+鑫¢快!
你每一步都想得滴水不漏,可战场上,哪有那么多时间让你想?
等你把所有的漏洞都补上了,黄花菜都凉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一面代表元军主力的蓝色大旗,狠狠地插在了朱标大军侧翼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
“王保保主力尽出,绕开你所有防线,首扑你的中军大帐!”
这一手,如同毒蛇出洞,狠辣、刁钻,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不好!”
邓愈失声惊呼。
李文忠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李祺之前所有的骚扰,所有的假动作,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将朱标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在汾河一线,为他这致命的一击,创造机会!
朱标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他下意识地想要调集被牵制在汾河的部队回援。
“来不及了!”
李祺的声音如同催命的判官,“等你的人回来,你的帅旗都让我的马刀砍成布条了!”
朱标的脸色一阵红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