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她走到一个糖画摊子前。
“老伯,麻烦画个兔子,用最好的‘仙糖霜’!”他特意强调。
摊主见是几个衣着不凡的小贵人,不敢怠慢,立刻舀起一勺熬得金黄透亮、正是李祺“黄泥法”制出的顶级白糖熬制的糖稀,手腕翻飞,寥寥数笔,
一只晶莹剔透、线条流畅、仿佛用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兔便跃然在石板上,再用竹签粘牢。
糖稀冷却凝固后,那玉兔在灯火的映照下,通体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比旁边普通的糖画精致多了 。
“给!”李祺将糖画递给临安。
“哇!好漂亮!谢谢祺哥哥!”
临安惊喜地接过来,爱不释手,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纯净的甘甜让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真甜!比宫里的还好吃!”
她一边珍惜地小口吃着糖画,一边叽叽喳喳地跟李祺分享宫中过元宵的趣事:
“宫里也挂好多灯,还有猜灯谜呢!不过嬷嬷们看得紧,没这里热闹!
我还偷偷在御花园的池子里放过一盏小荷花灯祈福呢……”
两人轻松地交谈着,临安活泼的话语和明亮的笑容,如同这上元灯火中最温暖的一抹色彩。
正说笑着,旁边一处挂着许多精致灯谜的花灯摊子前,传来一个清雅又略带苦恼的声音:“‘一人一口一只手’……打一字?这……会是什么呢?”
李祺循声望去,只见刘伯温带着刘璟也站在灯谜摊前。
刘璟今日穿着一身淡雅的藕荷色衣裙,气质沉静如兰。
她正对着一盏写着谜面的走马灯凝神思索。
那走马灯制作极为精巧,灯壁绘着山水,内里轮轴转动,带动剪影人物行走其上,光影流转,引人入胜。
显然,她对这灯谜和精巧的机关本身都颇感兴趣。
“一人一口一只手……”
李祺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拆字组合,几乎是脱口而出,“是‘拿’字啊!”
“拿?”刘璟一愣,随即眼中闪过恍然的光芒,“一人为‘亻’,一口为‘口’,一手为‘手’,合起来正是‘拿’字!原来如此!”
她豁然开朗,脸上绽开一个羞涩却无比真诚的笑容,如同月下初绽的幽兰,对着李祺盈盈一礼,
“多谢……李公子提点。” 她本想叫“祺哥哥”,但终究有些羞涩,改用了更正式的称呼。
李祺挠挠头,笑道:“刘小姐客气了,碰巧想到而己。”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不远处传来,似乎有极其精彩的表演吸引了大量人群涌向某处。
原本就拥挤不堪的街道瞬间变得人潮汹涌,如同失控的洪流,推搡挤压着向李祺他们所在的位置涌来!
“保护太子!保护殿下和公主!”
徐辉祖反应最快,低喝一声,声音虽轻却极具穿透力。
常茂、刘琏以及其他几位瞬间眼神一凛!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也无需更多指令,迅速以朱标、李祺和临安公主为中心,背靠背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小圆圈!
而外圈是毛骧安排的护卫。
常茂、刘琏等人面向外,用自己的身体和手臂,奋力阻挡着汹涌而来的人潮冲击,口中还大声喊着:“别挤!慢慢走!这边人多,往旁边散散!”
徐辉祖则处于内圈,冷静地观察人流的空隙和方向,迅速指挥:
“茂哥儿,左前压力大,顶住!
琏哥儿,右翼有空隙,引导人流往那边去!大家稳住,跟着我慢慢往灯山侧面高地移动!”
他们的动作迅捷、有效,配合默契。
汹涌的人流撞在他们身上,被巧妙地分流和疏导。
李祺暗暗点头,这几个月的“打架团”没白练,关键时候真顶用!
在徐辉祖的指挥和打架团成员的共同努力下,他们这个小团体退到了灯山侧面一处地势稍高的台阶上。
从这里俯瞰下去,整个灯会的盛景尽收眼底:灯山辉煌,人海如潮,舞龙翻腾,灯火蜿蜒如龙,汇成一片光与火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