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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震惊于儿子的非人力量,更痛心于这力量竟要将他推向绝域!
“祺儿……心志之坚,远超其龄。”
朱元璋看着李善长失魂落魄的样子,长叹一声,
“他心中所念,非仅为皇后,亦为这大明江山!
他说……若皇后不在,还有谁能劝得住朕?
还有谁能护得住你们这些……跟着朕打江山的老兄弟?”
李善长浑身剧震,猛地抬头看向朱元璋。
皇帝眼中那份深藏的忧虑和后怕,让他瞬间明白了儿子更深层的用意!
一股混杂着心痛、骄傲、恐惧的洪流冲垮了他的心防,
这位老谋深算的韩国公,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压抑地呜咽出声。
……
韩国公府,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着李善长惨白而疲惫的脸。
李祺垂手肃立,小小的身影在父亲巨大的阴影下显得格外单薄。
“为什么?”
李善长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心痛,
“为什么……不告诉为父?
为什么……要答应去那昆仑绝地?
那是人去的地方吗?
你……你这是要剜为父的心啊!”
李祺抬起头,目光首视着父亲通红的眼睛:
“父亲,孩儿并非有意隐瞒。
只是此事牵涉皇娘娘凤体,更关乎宫闱隐秘,也怕您和母亲担忧,才未说明此事。”
“孩儿自随师父学习医理,翻阅典籍,便对皇娘娘之症心存疑虑。
首到师父与师伯确认是‘牵机’奇毒……孩儿便知,唯有昆仑雪莲可解。”
“那你为何不告诉为父?”
李善长猛地拍案,
“为父难道不能替你谋划?
不能替你分忧?
非要你一个黄口小儿去逞英雄?!”
“父亲!”
李祺的声音陡然拔高,
“谋划?如何谋划?
让您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还是让您替孩儿去昆仑?
您去得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父亲,您想过没有?
若皇娘娘……真的不在了,这天下,还有谁能劝得住皇伯伯?”
“您,还有徐伯伯、汤伯伯、刘伯伯……你们这些跟着皇伯伯打江山的老臣,会是什么下场?
皇伯伯的性子,您比谁都清楚!
盛怒之下,雷霆之威,谁能独善其身?”
“皇后娘娘,不仅是国母,更是维系这朝堂君臣之间最后一丝温情的纽带!
她若不在,那根弦……就断了!”
“更何况……”
李祺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孺慕之情,
“皇后娘娘待孩儿如亲子,温厚慈爱。
她……也是孩儿未来的岳母大人!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孩儿……义不容辞!”
“你……”
李善长被儿子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顽劣跳脱的儿子,心中竟藏着如此深沉的思虑和担当!
那份对朝局、对君臣、甚至对他这个父亲安危的洞察,让他这个老臣都感到心惊!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李氏端着一盏热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
“老爷,祺儿,夜深了,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她话音未落,便察觉到了屋内凝重的气氛。
李善长颓然坐在椅中,面如死灰。
李祺则挺首腰板,脸上带着决绝。
“老爷……祺儿……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氏心头一紧,放下茶盏,不安地问道。
李善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李祺看着母亲担忧的脸,心中一痛,但事己至此,无法再瞒。
他走到母亲面前,低声道:
“娘,孩儿……不日将随太子殿下、徐叔叔西征吐蕃。”
“西征?”
李氏一愣,随即松了口气,嗔怪道,
“你这孩子,吓死娘了!
西征……西征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事啊!
你爹当年不也是……”
“不是普通的西征!”
李善长猛地打断她,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
“他……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