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压下体内沸腾的气血。
他走到赵五面前,赵五脸色苍白,
左臂软软垂下,肩甲被狼爪撕裂,
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正汩汩流血。
沈八大腿外侧也被撕开一道血口。
“忍着点。”
李祺从贴身背囊里飞快取出一个青瓷小盒——临安所赠的御制金疮药,
还有刘璟送的清心避瘴丹。
他快速清理伤口,撒上金疮药粉,
又从背囊里取出特制的弯针和坚韧的羊肠线(工部特供军需)。
火光下,他动作稳定而精准,
如同最老练的医官,
将赵五肩上和沈八腿上的伤口迅速缝合起来。
“嘶…李…李参谋,您还会这个?”
赵五疼得龇牙咧嘴,但看着李祺熟练的手法,眼中满是惊讶和感激。
“略懂。”
李祺简短回答,剪断线头,敷上药,用干净布条包扎好。
“大人神技!”
沈八也由衷赞叹。
处理完伤员,问题摆在眼前。
赵五肩伤深及筋骨,沈八腿伤也影响行动,在
这险恶的雪山上继续攀爬鹰愁崖,无异于送死。
“赵五、沈八伤势过重,必须留下休养。”
李祺果断下令,
“沈九,你也留下照顾他们。”
沈九立刻抱拳:
“是!大人!”
沈炼皱眉看着帐篷外浓重的黑暗:
“大人,此地血腥味太重,狼群虽退,难保不会引来其他东西,或者它们去而复返……”
老贡布此时己从震撼中稍微恢复,闻言连忙用生硬的汉话说道:
“用…狼王!皮!血!挂…挂起来!”
他指着地上狼王巨大的尸体,
“最凶的狼王…皮和头…挂营地边…别的狼…怕!不敢来!”
李祺略一思索,点头:
“好!剥下狼王皮,头颅处理干净,悬挂在营地西周显眼处!
内脏、残骸拖远深埋!”
几名缇骑立刻动手,忍着浓烈的血腥味,开始处理狼王尸体。
当巨大的、染血的狼王头颅和那张雪白带金的狼王皮,
被高高悬挂在营地周围的冰岩上,
在昏暗的雪光下散发着浓烈的死亡气息时,一种无形的威慑力弥漫开来。
后半夜,沈炼坚持接过了值哨。
李祺没有推辞,回到帐篷内,和衣靠在冰冷的岩壁上闭目养神。
铜炉的火光映在他年轻却己显坚毅的侧脸上。
风雪似乎小了些,帐篷外只有悬挂的狼王皮在风中微微晃动。
环境面板持续扫描着,半径二十公里内,再无大型活物靠近的迹象。
第二天黎明,风雪停歇。
李祺仔细检查了赵五和沈八的伤势,重新换了药。
伤口缝合得很好,金疮药效果显著,
加上两人体质强健,己无恶化迹象。
“大人,你们放心去!”
赵五忍着痛,咧嘴笑道,
“有这狼王脑袋镇着,鬼都不敢来!
沈九兄弟守着,我们死不了!”
沈九拍着胸脯保证:
“大人放心!
除非我死了,否则定护得两位兄弟周全!”
李祺点头。
他最后望了一眼那高悬的狼王头颅,
目光投向远方那片在晨光中更显陡峭的冰壁。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