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如捣蒜。
“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我祖祖辈辈卖香油,从未掺过第一水,如果我说谎,断子绝孙,天打五雷轰!”
何奎讥笑道:“别在这卖惨,证据确凿,你发再狠的毒誓有什么用?”
“大人!”
何奎拱手道:“朱三卖参水的香油,欺诈百姓,您一定要重重处罚他!”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这油壶里都是纯正的香油,怎么可能有水呢?”
朱三提泪横流,顿足捶胸,那冤屈的模样,都快让外面飘雪花了。
可是无论朱三怎么喊冤,大堂之上,就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要说何奎带来的香油能自己掺水,冤枉朱三还说得过去,可是朱三的两个油壶里也有水,这就说不过去了。
“大人!我想起来了!”
朱三猛然醒悟,急切道:“大人,何奎他们围住我的时候,我感觉油壶被他们动了手脚,肯定是那时候他们往里面灌了水!”
何奎不屑一顾:“朱老三,你别胡咧咧,这里可是公堂,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谁能给你作证,这油壶里的水是我放的?”
朱三瞬间哑口无言,别说没人看到,就是有人看到,但是碍于何奎的名声,也不会有人来作证。
朱三想到这里,瞬间面如死灰。
难不成今日要吃这哑巴亏了?
被打了他不在乎,朱三本就是社会底层人,挨打也不是第一次,回去自我安慰一下就好了。
香油撒了虽说心疼,可以后不是还能赚回来么,不就多苦几个月的事儿。
但是今天要被冤枉香油里参水,他朱三的名声就毁了!以后谁还会买他家的香油?
祖孙三代,辛辛苦苦传下的纯正香油名声,今日就要毁在他的手里,以后死了怎么下地府面对父亲和爷爷?
想到这里,朱三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布满了血丝。
“我没往香油里掺水!我没有!我没有!”
“你们不信是不是?不信是不是?好!那我就死给你们看!我死给你们看!”
朱三如同疯魔一般,瞅准大堂的门框,咬着牙瞪着眼,一头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