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还之前一样,把奏章留中即可。”
朱厚照淡淡一笑,若是在之前,留中或许是最稳妥的做法。
可此时的朱寿己经改变了看法,他刚来到这个时代,不是来苟延残喘,混吃等死的,而是要在这个时代成就一番事业。
既然想要有一番作为,就不能一味退缩。
正面与文官集团抗衡,是早晚的事,既然不能避免,那就要勇敢面对。
“内阁既然想知道朕的想法,朕就逐条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这件事就由大伴前去传达吧。”
“是!”
朱厚照拿起刘健的奏章,看着他提出的几条罪状,可以逐条答复。
“骑射为朕所喜,又能强身健体,若想让朕放弃骑射,朕不会同意。”
太祖以聪明神武之资,抱济世安民之志,乘时应运,豪杰景从,戡乱摧强,十五载而成帝业。
太宗雄武之略,同符高祖,六师屡出,漠北尘清。
威德遐被,西方宾服,幅陨之广,远迈汉、唐。
能成就大功业的,哪一个不是文武双全?
如今北有鞑靼屡屡叩关,抢夺物资;
南有安南袭扰边境,民不聊生;
西有哈密厉兵秣马,蠢蠢欲动;
东有倭寇袭扰沿海,残害生灵。
面对西方蛮夷袭扰的局势,朱厚照岂会放弃骑射,自废武功?
“日讲、经筵乃圣人之学,不可荒废,让先生按时前来讲学,朕洗耳恭听。
至于刘阁老说上朝渐晚一事,可是恢复旧制。”
对于日讲、经筵在朱厚照残存的记忆中,非常排斥。
这也难怪,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整日面对硕学通儒讲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怎么可能会心存欢喜?
此时的朱厚照对于经筵之学并不排斥。
前世他三日一小会,五日一大会。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
对这套东西,早己经深入骨髓。
他非常清楚想要站得住,立的稳,摆门面,装样子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国库空虚,内帑渐尽,宫中耗费巨大,若没有钱粮进项,如何维持,皇庄不可撤销。
至于宦官扰民一事,可在每个皇庄内只留下宦官一人,校尉十余人,其余人等皆调回宫内。”
府库空空,国无余财,自己一位九五之尊,想要赏赐锦衣卫些银子,都难于实现,这让朱厚照如何能安心?
手有余财心不慌,不论是天子和平民,这个道理都同样适用。
“宠信宦官,祸乱朝政,如今朝局都内阁辅助,有六部协理,几个宦官更能翻起什么浪花,这天下有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都是太监坏的吗?”
王岳心中咯噔一声,哪怕内阁几人拿出天象来说事,陛下依旧没有惩罚刘瑾的意思。
同时他还在朱厚照话语中,听出了非常浓烈的不满意味。
王岳小心翼翼说道:“陛下不必动怒,若是因此让龙体受损,那得不偿失了。”
“刘瑾等人忠心有加,并无过错,若朕无端处罚,这内宫之中,谁会愿意为朕效命。”
“去吧,将朕的话,一字一句明明白白告诉内阁,若他们还有什么想法,可以当面过来,朕就在此处,聆听他们的高见。”
朱厚照态度之强硬,让王岳很不适应,这还是那个诺诺无言、双目含泪的皇帝陛下吗?
看陛下的意思,是对于内阁提出的意见,丝毫不让啊?
内阁那些人的脾气秉性,王岳很清楚,自己只有把陛下的这些话,告知几人,必然会引起朝局动荡。
王岳走出文华殿外,看着天上微风渐盛,乌云密布,缓缓叹道:“暴雨真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