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韩文来到了焦芳府邸。-兰!兰~蚊^学. ~冕~废¨悦^毒,
焦芳笑呵呵把他迎进了书房。
“韩大人,今日莅临鄙处,不知有何见教。”
韩文微微行礼,把自己带焦府的目的,简单说了一遍。
焦芳心中微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听韩大人的意思,是准备联络六部九卿一起上书陛下。
此事涉及人数太多,想要将他们聚齐谈何容容易?
敢问韩大人,此事进行到那个程度了?”
韩文有些得意。
“焦大人无需担忧,其余诸部都己经联络完毕。
只等焦大人做出决定,我们六部就可以一起向陛下上奏疏。
若陛下收到奏疏后,还不能决断。
我等就在大朝会时,当面向陛下陈情。
若陛下不能答应,我等绝不会罢休。
只能以死,让陛下做出让步!”
焦芳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太过重大,我还需要思量一番。”
韩文明显有些着急,他走前一步,劝道:“焦大人,这件事我等万不可让步,一旦让步,多年的努力,恐怕就会功亏一篑。”
焦芳有些不以为意。
“皇帝崇信内臣,自太祖立国时,常有先例。
如今陛下毕竟年幼,有些贪玩,也在所难免。^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
我等身为人臣,慢慢规劝即可,若逼迫太急,陛下一旦动怒,我等作为臣下,又该如何自处?”
“若仅仅是因为贪玩,我等诸人又何必如此着急?
焦大人应该知道,刘瑾可不是一般宦官,他们陪陛下玩闹,也就罢了,可偏偏忖度圣意,鼓动陛下领兵出征。
当年英宗北狩的事,难道焦大人忘记了吗?”
“英宗是英宗,陛下是陛下,先不说如今的局势己经大变,就说如今陛下弓马娴熟,聪慧多智,就远胜当年的英宗。
韩大人为何如此武断,陛下若是带兵出征,就一定重复英宗北狩的旧事?”
见焦芳态度坚决,韩文眼中满是失落。
“焦大人,你我同为文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我等忌惮的是什么?难道焦大人你不明白?”
焦芳心中嘿嘿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愿闻其详!”
韩文清了清嗓子,沉思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当年太祖以宰相胡惟庸乱法为由,废除宰相,将所有权力集中于君权,这种制度看似合理,其实却存在着极大的漏洞。
天子必须代代贤明,才能使天下安宁,西海太平。
焦大人熟读史书,应该知道代有贤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求^书?帮* ~埂*辛′罪¢哙′
所以想要维持大明政局稳定,天子居于内,宰相居于外,才是正理!
英宗北狩之后,我等文官不断努力,将军权与皇权暂时剥离,才有了几十年的太平。
如今刘瑾要说动陛下北征,军权又会重新回到陛下手中,若此例重开,大明天下恐怕会有倾覆之危。”
焦芳冷冷说道:“韩大人非议太祖之制,又贬低陛下之能,难道不怕陛下怪罪吗?”
韩文站起身来,声音如同暮鼓晨钟,振聋发聩。
“我年纪己老,死有何憾?若此事能成,我愿一死以报国家!”
焦芳显然没有想到,平时谦虚谨慎的户部尚书,语气会如此刚烈,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过了半晌,焦芳才缓过神来,慢慢说道:“都是些书房私话,即便真传到陛下耳中,陛下多半会一笑了之。
韩大人忠心为国,我向来十分敬佩!”
对于焦芳的夸赞,韩文不动于衷,他盯着焦芳问道:“焦大人,如今己经形势危急,焦大人到底如何决断,还请明言?”
焦芳面露难色,慢慢说道:“事涉天子,我无非决断,请韩大人容我思虑几日。可好?”
韩文面色有些不愉,但想在这个关键时候,还不能给他撕破脸,只能淡淡说道:“好,既然如此,请容我告辞。”
韩文走出焦府,口中依旧愤恨难平。
他本以为凭唤凭着自己一番苦心劝说,焦芳必然会顾全大局,与其他五部一起联名上书。
谁知道,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半晌,此人依旧仍无动于衷。
焦芳再三犹豫,己经表明了他态度。
韩文心中虽然愤恨,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