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脸上难得有几分放松,他身为内官,却私自结纳焦芳,无论如何都是大罪。,3/3.k?a¨n~s_h,u¨.\c`o-m_
如今皇爷虽然训斥了自己几句,并没有深究,事后还对焦芳大加赞赏。
见微知著,从这件事就可以说明,内阁上书要求惩治自己,皇爷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不难理解,内阁权势滔天,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皇爷想要有一番作为,必然不可能任其发展。
自己就是看到了这样的契机,才不断在朱厚照面前进言,获得他的信任。
内阁联络六部公卿一起给陛下上书,这件事刘瑾不仅不担心,还隐隐有一些欣喜。
皇爷刚刚继位,总有些少年心性,文官逼迫越紧,皇爷内心就越抵触。
从这个层面上来分析,文官越强势,自己的地位越稳固。
说不定到最后,西厂督主的位置也会落在自己头上。
一旦自己掌控了西厂,司礼监必然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自己当年为了拼个前程,不惜挥刀自宫,目标就是司礼监。
如今大好局势,就在眼前,让刘瑾如何不高兴?
刘瑾端起一杯酒,饮上一口,刚准备放下酒杯,却见魏斌己经来了门外。/精*武\小,税-徃+ ~首?发-
魏斌没有来得及行礼,声音却己经传了出来。
“干爹,大喜……,大喜啊!”
刘瑾放下酒杯,神色不变。
“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想要在这宫中生存下去,一定要稳重得体,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要不然被有心之人抓住,之前所有的努力,就会成为一场空。
我本以为,事教三遍,你总会有些长进,谁知你还是如此莽撞,让我怎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你。”
魏斌一听,惊恐代替的喜悦,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干爹教训的是,我知错了,请干爹责罚。”
刘瑾看着自己这个一手扶起来的干儿子,淡淡问道:“什么喜事?起来说吧!”
魏斌缓缓站起身来,应道:“皇爷对干爹信任有加,如今宫内都传遍了。
他们都说,干爹能力出众,忠心耿耿,皇爷只有得到干爹的相助,才能中兴大明。
干爹在宫内的威望如此之高,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取代王岳,进入司礼监。”
“宫中当真都在传这些话吗?”刘瑾虽然极力控制着情绪,但从他的眼神中,己经出现了一丝恐慌。
“千真万确,在干爹面前,我怎么胡言乱语……”
魏斌本还想趁机再拍刘瑾的马屁,谁知道看刘瑾不但没有任何笑意,脸上的神色还越来越凝重,当下识趣住口不言。\x·q?i+s,h¢e*n¢.?c_o′m¢
沉默片刻,刘瑾缓缓开口。
“宫中都在夸我,这不但不是喜事,而是祸事啊!”
魏斌一脸迷茫。
“干爹何出此言?”
刘瑾不急不慢说道:“你想啊,如今皇爷之所以看重我,不过是想用我来抗衡内阁。
可皇爷一旦发现这些言论,必然会以为是我恃宠而骄。
得到一点恩赐,就得意忘形,这样的人岂能付之大事。
若真在皇爷心中留下了这样的印象,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瑾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自然明白权力的法则。
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普通人是如此,对于君王来说,更是如此。
君王首先看到的是价值,如果没有价值,君王哪怕看上一眼,都是多余。
魏斌有些听不懂,怎么好端端的一件事,硬是成了这般模样。
在宫中被人夸赞,竟也成了一件坏事。
刘瑾一双眼睛,己经洞察了魏斌的情绪。
“是不是还想不明白,那我问你,如今在这宫中,是我的权势大,还是我王岳的权势大?”
魏斌应道:“王岳的权势大,不过将来肯定是干爹的。”
“这就对了。”刘瑾不紧不慢说道,“你仔细想想,王岳在这宫中一手遮天,怎么会放任夸赞我的话,西处流传。
如果我预料不错,这番话很有可能是出自王岳之手。
如今连你都听说了,皇爷必然也己经知晓。”
此时的魏斌,己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干爹,若皇爷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对干爹不利?”
“皇爷知道后,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