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他提起曾鉴,闵珪己经明白了李东阳的用意,必然是为律法而来。
“元辅慧眼如炬,想必也看清了今日陛下的心意。
他虽然说让我私下研究之后再决定是否推行,但谁知道,这不过是陛下谦和之言。
陛下虽然年幼,却极有主见,我担心即便我前去谏言,陛下也不会纳谏。”
“这件事朝瑛不用担心,只要你先开口。后面我会安排人,给你呼应。
只要能让陛下收回这个心思,天下官吏必然会对朝瑛感恩戴德。”
“元辅言重了。”闵珪淡淡而笑,“我一个将要入土之人,哪能做成这种大事?”
闵珪言语不咸不淡,没有表态,也没有拒绝。
人老成精,闵珪如何不明白李东阳的意思。
无非就是让自己充当先锋,对陛下发起冲击。
一旦自己号角吹响,后面必然会有无数人声援自己。
陛下想要推行,百官坚决反对。
这件事情不会短时间结束,必然是一个拉锯战。
这件事情最终会如何解决,闵珪不知道。
但一想到会陷入旷日持久的争斗中,他就心烦意乱。
在朝中为官几十年,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雄心壮志。
如今所求,无非就是平顺而己。
若能平顺,他还能坚持一段时间,若想让他陷入争斗之中,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
到了这个年纪,归养乡里,含饴弄孙,又何尝不是人生快事?
对于闵珪的想法,李东阳心如明镜。
他心中虽然想让闵珪退出朝堂,也不可能首言不讳。
刚才让他出面上书陛下,就存着多种心思。
若是闵珪愿意带头上书,自然是最好的局面。
可若是不愿意,自己必然还会催促他,闵珪不厌其烦,心中退意就会更加强烈。
到时候他主动请辞,自己只要选定一个信服之人,执掌刑部,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事涉大明天下,朝瑛万不可推辞。”
“不瞒元辅,我身体多病,早有退意,如此大事在前,我难以胜任。
若在忝居要职,必然会误了国家大事。
我早己经写好的辞呈,明日一早就会呈递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