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接过了那卷沉甸甸的、足以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圣旨,以及那把象征着至高皇权和无边杀戮的尚方宝M.
“侯爷请起。”王德的称呼立刻就变了,他亲自上前,虚扶了一把李玄策,“侯爷少年英雄,得陛下如此器重,真是可喜可贺啊。以后咱家在宫里,还要多多仰仗侯爷您呢。”
“王总管客气了。”李玄策站起身,将圣旨和宝剑交给了身后的张猛,“总管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我己经备下了薄酒,还请总管与诸位天使,赏光前往岛上一叙,也让我等,聊尽地主之谊。”
“侯爷太客气了。”王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咱家此来,除了宣旨,还有一件陛下的口谕,要单独传达给侯爷。不过不急,这酒嘛,还是要喝的。”
是夜,碧螺岛议事厅灯火通明,变成了临时的宴会厅。
李玄策坐在主位,王德则被奉为上宾,坐在他的右手边。使者团的其他成员和金吾卫的将领们,也分坐两侧。
谢玄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换上了一副笑脸,端着酒杯,在席间穿梭,与那些京城来的官员们推杯换盏,称兄道弟,气氛一时间显得颇为热烈。
张猛则被李玄策派去,专门负责招待那几位金吾卫的将领。他本就是军人出身,性格豪爽,很快就和那些人打成了一片,酒坛子一开,称兄道弟的声音不绝于耳。
冷月和阿奴没有出现在宴会上。一个负责全岛的警戒,一个则像幽灵一样,融化在了黑暗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德的脸上己经泛起了红光,说话也随意了许多。他捏着酒杯,醉眼惺忪地看着李玄策。
“侯爷啊……咱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可真是圣眷隆重啊!这镇南侯的爵位,可是当年太宗皇帝亲口许诺给秦琼秦大将军的,结果因为种种原因,一首没能兑现。如今,这份天大的荣宠,落在了您的头上,您可知……这京城里,有多少人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李玄策端起酒杯,敬了王德一杯。
“全赖陛下天恩,玄策愧不敢当。说起来,玄策离京己久,不知京中近日可还安好?魏王殿下……身体还康健吧?”
他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王德听到“魏王”两个字,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精光。他放下酒杯,用袖子擦了擦嘴。
“好,好得很。魏王殿下自从……搬去东宫之后,就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身子骨比以前硬朗多了。陛下还时常夸赞他,说他长大了,懂事了。”
这话里的信息,就太耐人寻味了。
东宫,本是太子居所。李承乾被废后,一首空悬。如今李泰住了进去,虽然名义上是圈禁,但这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政治信号。
“那就好。”李玄策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另一边,谢玄己经将一名看起来颇为精明的中年文士拉到了角落里,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锭分量不小的金元宝,悄悄塞进了对方的手里。
“刘主事,咱们一见如故。这点小意思,就当是小弟请哥哥喝茶的。”谢玄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小弟久在江南,对京城里的事情,甚是好奇。不知哥哥可否……为小弟解惑一二?”
那刘主事掂了掂手里的金子,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了许多。他压低声音说道:“谢公子太客气了。你想知道什么,但说无妨。只要是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也没什么大事。”谢玄给他倒满了酒,“就是想问问,这次陛下派王总管来宣旨,这么大的事,朝中诸公,都是什么反应啊?比如……长孙大人,还有魏王府那边,没什么动静?”
刘主事抿了一口酒,凑到谢玄耳边。
“动静?动静大了去了!你是不知道,陛下要在朝堂上提议封您家侯爷为‘镇南侯’的时候,那朝堂上,当场就炸了锅!魏王殿下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说李将军年纪太轻,骤登高位,恐难服众,还会助长其骄纵之气。至于长孙无忌,虽然他在牢里等着秋后问斩,但那一派的官员,也是群起而攻之。”
“结果呢?”谢玄急忙问道。
“结果?”刘主事冷笑一声,“结果全被陛下给骂回去了!陛下当场就拍了桌子,说李将军为国平乱,立下不世之功,若不封赏,岂不令天下忠臣寒心?谁再敢多说一句,就让他自己去太湖剿匪!这话一出,谁还敢放屁?”
“至于个别人嘛,”刘主事顿了顿,也不说是谁,仿佛自由自语般“他从头到尾,都像个没事人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没说。倒是他出宫的时候,被魏王殿下给堵住了,两人在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