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铁律,由不得你来置喙!”
朱雀不退反进,凑到钱老面前:“铁律?这铁律看来也分人。有些人犯了,没人敢提。有些人没犯,也被按上了罪名。”
她的气息拂过钱老的面庞。钱老的身形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陈伯立刻向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将钱老稍稍拉到身后。
“朱雀大人,此地不宜多言。我们还是尽快动身。”陈伯的声音中压制着某种情绪。
朱雀的目光越过陈伯的肩膀,落在钱老的脸上。
“急什么?我倒是想知道,两位元老到底在害怕什么?是害怕老祖宗真信了你们的话,还是害怕我把某些人的老底揭出来?”
钱老只剩下粗重的呼吸。
“别这么凶嘛,钱老。”朱雀收回目光,声音恢复了那种娇媚,“听说你最近的生意也不怎么样,是不是手头紧了?要是去了地宫,发现老祖宗的宝库,你可千万别太兴奋,吓着他老人家就不好了。”
朱雀的笑声在大厅中回荡。她径首走向大门。
陈伯和钱老一前一后地跟在朱雀身后,穿过大厅,踏出朱楼。
朱楼的门外,一辆朴素的马车等候。车厢上没有任何标识,周遭夜色沉沉。
朱雀的目光扫过马车,她走上前,并没有看陈伯和钱老,径首掀开车帘,躬身进入了马车。
陈伯和钱老紧随其后,先后进入车厢。车内光线昏暗,一股陈旧的木头气味混杂着淡淡的香料味。
马车夫坐在车前,他身穿黑色粗布衣,戴着斗笠,背影被黑暗吞噬。他挥动鞭子,马车缓缓启动。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咕隆声。马蹄轻柔地敲击着地面。车窗外,朱楼的灯火渐渐远去,被夜色吞没。
马车在广州城的巷道里穿梭。夜幕降临,街道上行人渐少,偶有零星的灯火在远处闪烁。
朱雀坐在车厢内,双臂环抱在胸前,眼睛微闭。她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轻微摇晃。
陈伯和钱老坐在她对面,一左一右,两人的姿态显得拘谨。
车厢内,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和马儿打响鼻的声音。
没有人说话。
马车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向上攀爬。路旁树木繁茂,遮天蔽日,将最后一点月光也隔绝在外。空气变得潮湿,带着泥土和青苔的腥味。
最终,马车停了下来。
车厢外传来马车夫沉稳的脚步声。他走到车厢门前,轻轻敲了敲。
“到了。”车夫的声音沙哑。
朱雀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深处,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轻巧地走下马车。
陈伯和钱老也随后下车。
这里是一片荒僻的山坳,周遭林木森森。入目之处,唯有一道隐藏在藤蔓后的石门,门前有两名身穿灰色长袍的守卫,他们的身影融入夜色,不惹人注目。
朱雀抬头,目光在那扇古老的石门上停留。
那石门没有丝毫装饰,与山体融为一体。只有门缝处,隐隐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守卫并未多言,在钱老出示了腰间的白虎令后,石门在沉闷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露出了身后深邃的黑暗。
石阶旋转向下,湿气弥漫。火把被点燃,橘红色的光芒在石壁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朱雀走在最前面,她的身影在火光中摇曳,犹如一朵在深渊中绽放的妖异之花。陈伯和钱老紧随其后,彼此间隔半步。
向下,向下,仿佛永无止境。空气中的泥土腥气和腐朽的味道越来越浓重,最终,前方出现了清冷如月光的惨白色光芒。
那是青铜巨门在夜明珠光芒下反射出的幽冷。门上怒目圆睁的猛虎头颅在光照下栩栩如生。
钱老将火把插入墙壁预留的凹槽,一声轻响,巨门轰隆隆地向两侧移开。
门后,是一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地下溶洞。
穹顶上镶嵌着无数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清冷的光芒将溶洞照得亮如白昼。
溶洞中央,墨绿色的深潭泛着诡异的光。潭水西周,无数白森森的人骨和兽骨堆积成堤岸。
潭水中央,一整块黑色岩石雕琢成的圆形石台,一名瘦削的身影盘坐在上,背对他们,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垂落石台。
朱雀的目光扫过这些景象。她的脚步停止。
陈伯和钱老在这令人心悸的景象前停了下来,他们看着朱雀的背影。
朱雀缓缓转过身,她那双凤眼在惨白的光芒中,扫过陈伯与钱老。
“这里,比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