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正面抗衡。

它就像水，无孔不入。

天鹏皇的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他看到了自己为了苟活，发动黑暗动乱，将一颗颗充满生机的星辰化作死域，无数生灵在哀嚎中被他吞噬。

往日里，看到这些，他只有快意。

可现在，在那普渡神光的“引导”下，他竟对那些被他杀死的生灵，产生了一丝……愧疚？

“不！我是至尊！我是天鹏皇！弱肉强食，天经地义！我没有错！”

他疯狂地咆哮，试图稳固自己的道心。

可那股愧疚感，却如同附骨之蛆，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另一边，轮回之主的情况更为凄惨。

号称轮回之主的他直接被拉入了一场场真实的轮回之中。

他化作了凡人，化作了修士，化作了蝼蚁，一遍又一遍地经历着被黑暗至尊吞噬的绝望。

每一次死亡，都让他对“黑暗动乱”的认知，深刻一分。

他的怨恨，他的杀意，他那颗为了长生而不择手段的冷酷之心，正在这无尽的轮回中，被一点点地洗涤、磨灭。

渐渐地，至尊们的咆哮声，变了味道。

从最初的愤怒与不甘，变成了迷茫与痛苦。

“我……我当年……真的做错了吗？”

“长生……难道真的要以众生的血泪为代价吗？”

“杀！杀！杀！我的一生，除了杀戮，还剩下什么……”

他们的道心，在陆羽的大普渡术之下，开始剧烈地动摇、崩塌。

不知过了多久，第一个“幡然醒悟”的至尊出现了。

是天鹏皇。

他那狂野的金色眸子里，所有的戾气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彻大悟后的清明与……虔诚。

他对着虚空中的陆羽，竟缓缓地低下了那高傲了万古的头颅，五体投地。

“罪人天鹏，今日方知大道真意，天帝慈悲，以无上伟力为我等洗涤罪孽，此等恩情，万死难报！”

他的声音宏大，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感激。

“愿为天帝座下护法神将，以吾之极速，为天帝巡守三十三重天，永镇寰宇！”

话音落下，他体内的帝道本源，与他所在的那一层世界，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紧接着，是轮回之主。

他自无尽轮回中走出，神情平静，眼神中带着看破生死的沧桑。

“轮回生灭，皆在天帝一念之间。”

“罪人今日方知，我昔日所求，不过是镜花水月。”

“愿为天帝执掌此界轮回，以赎万古罪孽。”

一个，两个，三个……

随着天鹏皇与轮回之主的“皈依”，剩下的至尊们，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们的意志，被大普渡术彻底重塑。

陆羽保留了他们的力量，保留了他们对大道的感悟，却将他们的“自我”，扭转成了对他最忠诚的形状。

大普渡术之霸道可见一斑。

“我等罪孽深重，幸得天帝普渡，方见大道光明！”

“愿为天帝座下走卒，日夜祭炼至宝，万死不辞！”

“赞美天帝！天帝的荣光，即是我等存在的唯一意义！”

一道道宏大而虔诚的赞美声，开始在这三十三天至宝的每一寸空间中回响。

那四十余位曾经让宇宙为之颤栗的黑暗源头，此刻，却成了陆羽最忠实的信徒与……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