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传我将令!”
“安国君乃真龙血脉,福泽深厚,今得天启,为我等指出生路!”
她伸手,遥遥指向那条废弃的河道。
“此乃神迹!是上天在庇佑我大璃百姓!”
“即刻更改泄洪方案,全军转向,疏通古河道!”
“违令者,斩!”
“天启?”
“神迹?”
百姓们愣住了。
月华军的士兵们也愣住了。
随即,他们看向李显的目光,从看傻子,变成了敬畏。
“遵命!”
慕容雪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显,随后长刀出鞘,直指前方。
“月华军听令!转向!目标,古河道!开山!”
“吼!”
三万大军令行禁止,瞬间转向。
堵在原工地的百姓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们要保卫的家园,官府不淹了。
他们要对抗的钦差,去别处开工了。
他们就像一群卯足了劲,却一拳打在空处的莽夫,滑稽又可笑。
陈广脸上的得意笑容,彻底僵住,变得比哭还难看。
他所有的煽动,所有的准备,所有的阴谋,都随着那个傻子的一指,化为泡影。
新的工程如火如荼地展开。
没有了地方豪强的阻挠,效率一日千里。
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一名工头提着一桶半凝固的浆糊,找到了上官婉,满脸怒容。
“上官大人!您看这糯米浆!全是浮渣,根本没有粘性!用这种东西砌堤坝,不出三日,就要被洪水冲垮!”
上官婉拈起一点,放在鼻尖一闻,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偷工减料。”
又是蛀虫!
不远处,李显正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用一根树枝戳着一桶劣质的糯米浆。
他戳一下,浆糊就塌陷一块,毫无筋骨。
他歪着头,嘴里嘟囔着。
“软,不好玩。”
夜里,钦差大帐。
李显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脸上的痴傻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景松。”
“属下在。”
景松悄无声息地出现,单膝跪地。
“去查,这批糯米浆,从何而来,经了谁的手。”
“是。”
景松的身影,再次融入夜色。
三日后。
景松带回了一本账簿,和一个名字。
工部营缮司郎中,赵泉。
此人,正是兵部尚书胡巍的远房外甥。
上官婉看着账簿上触目惊心的记录,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