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九弟,无论萧茗月如何旁敲侧击,
他都用那副天真无害的“憨厚”面孔,将一切力道化解于无形。^兰~兰`文`茓! *首\发¨
但他越是如此,萧茗月心中的疑云就越重。
一个能想出“以工代赈”这种务实到近乎冷酷之策的人,
会真的对“军防要塞”这等国之大事毫无概念吗?
这不合理。
于是,在一次次试探无果后,萧茗月舍弃了亲自下场,转而选择了更首接、也更有效的方式——
她走进了御书房,来到那个掌控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男人面前。】
【她来时,并未带着任何奏报或公事,而是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是她亲手做的、泰和帝最爱吃的几样点心。
在泰和帝处理政务的间隙,她亲自奉上茶点,用带着几分亲昵和委屈的语气,开始“抱怨”起来:
“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呀!”
泰和帝放下朱笔,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笑道:
“哦?谁又惹我们的公主殿下不高兴了?”
萧茗月嘟着嘴,坐到父皇身边,轻轻为他捶着肩膀,
“还能有谁,不就是您那个最近‘长进’了的九皇子嘛!”
她见泰和帝挑了挑眉,便继续道:
“父皇,您是不知道。
前几日儿臣见九弟用功,心下欢喜,便想着考校他一番,也好让他多与儿臣亲近。
谁知他倒好,儿臣问他经义,他一问三不知,低着头跟个闷葫芦似的,可把儿臣给气坏了。”
她话锋一转,
“可气人的是,
儿臣回头听闻,他自己画的那些楼阁图纸,竟是分毫不差,连窗棂的尺寸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儿臣就不明白了,他既有这等精细的心思,为何在正途上,就是不开窍呢?
害得儿臣想提携他,都找不到由头。”
她轻轻晃着泰和帝的手臂,
“父皇,您说九弟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是说,他觉得儿臣这个姐姐不够格,不愿与儿臣交心?
父皇,您帮儿臣瞧瞧,九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不然儿臣这心里,总惦记着,觉都睡不好了。”】
【这番话,说得天衣无缝。
她将自己的“试探”,包装成了“爱护弟弟”;
将萧辰的“伪装”,说成了“不开窍”和“有难言之隐”;
将自己的“告状”,变成了“向父皇求助解决烦恼”。-微,趣+暁.说, ?首+发.
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关心弟弟、却又无计可施的好姐姐形象,
成功地将“如何处理萧辰”这个皮球,踢给了泰和帝。
她要的不是一个答案,她要的是让泰和帝,亲自下场去揭开这个谜底。】
【泰和帝听完,脸上依旧是那副慈父模样,他拍了拍女儿的手,笑着安抚道: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
既是你九弟让你烦心了,父皇自会为你问个清楚,断不会让你这大姐的颜面受损。”
但当萧茗月心满意足地走后,他脸上的笑意便缓缓敛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几个儿女的斤两。
萧茗月看似在撒娇抱怨,实则句句都在点他:
一个被他忽视了十几年的儿子,突然之间,既能提出“以工代赈”,
又能画出“分毫不差”的图纸,还懂得在长公主面前藏拙?
这绝不寻常。
这要么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要么……就是这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羊羔,一首在伪装,其城府之深,远超他的想象。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触碰到了他作为帝王,最敏感的那根神经——掌控。
他决定,要亲自“称一称”这个儿子的分量。】
随着青史客的话音落下,天幕上的画面再次转变。
这一次,不再是某个人的宫殿,而是庄严肃穆的上书房。
【几天后的一个寻常午后,正在上书房昏昏欲睡的皇子们,突然被总管太监的一声通传给惊醒了。】
“陛下驾到——”
泰和帝竟然毫无征兆地,亲临了上书房!
所有皇子,包括授课的老师,都吓了一跳,连忙跪地请安。
泰和帝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平身,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仿佛只是一个关心儿子们学业的寻常父亲。
“朕今日无事,过来听听你们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