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一角。

“好热....”

夏荷呢喃。

盛晋祀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却在触碰到的瞬间被滚烫的皮肤灼得指尖一颤。

夏荷突然抓住他的手掌，无意识地将他的三根手指含进口中。

当尖利的虎牙刺破皮肤时，盛晋祀的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

疼痛像一道电流，让他确认这一切不是幻觉。

他重重按下护士铃。

医生很快走了进来，“有反应，说明药效在起作用。”

“注射第二阶段的药。”

身后的护士立马开始抽取药液。

当针尖刺入夏荷手背的静脉时，盛晋祀心脏一缩，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紧张。

药物起效很快。

夏荷绷紧的指尖渐渐松开，陷入镇静后的呼吸变得绵长。

盛晋祀在病床旁的扶手椅坐下，黑色西裤因他岔开双腿的坐姿绷出紧绷的线条。

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手背暴起的青筋一路蔓延到衬衫袖口。

看着夏荷终于安静下来，潮红从她脸上褪去后，盛晋祀的眉心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某种尖锐的痛感从胸腔蔓延至咽喉。

他宁愿看到夏荷对他横眉冷竖的样子，也不愿意看到她这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

“砰”

门框撞在墙上的巨响炸开在病房里。

炎玖的视线在扫到病床的夏荷时，眼眸瞬间猩红。

“盛晋祀！”，这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碾碎的。

盛晋祀转头时，第一记拳头己经裹着风声砸在颧骨上。

他踉跄着撞上心电监护仪，金属支架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声响。

当炎玖的第二拳袭来时，盛晋祀突然抬手精准扣住他的手腕，两人相触的皮肤下传来骨骼摩擦的闷响。

“你确定”，晋祀的声音很冷，目光扫过夏荷微微颤动的眼皮，“要在这里继续？”

炎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目光落在夏荷输液的手背上。

那只手因为刚才的挣扎显出几分青白。

“滚出去。”

他的嗓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从齿间碾出来，裹挟着压抑的怒意。

盛晋祀眼神陡然一沉。

他刚要开口。

“还是说”，炎玖突然扯了扯嘴角，笑意森冷，“你想等她醒来看见你，然后情绪激动？”

这句话让盛晋祀脚步猛地顿住。

病床上，夏荷无意识地蹙了蹙眉，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浑身肌肉瞬间僵住。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

盛晋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事情虽然不是他做的，但因他而起，他有责任。

他有点不确定，夏荷醒来后会不会迁怒于他。

他最终留下一句，“照顾好她”，就转身离开。

病房门锁重新合上的“咔嗒”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炎玖走到病床前。

他的影子投在夏荷苍白的脸上，像一片阴翳。

看到夏荷此刻的样子，他伸出手。

手指悬在半空停顿了两秒，才缓缓凑近夏荷的鼻尖。

当感受到那丝微弱的温热气流拂过指节时，他绷紧的肩膀骤然垮下，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骨般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宝贝...”，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双手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夏荷冰凉的手指。

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泛青的针眼，眼眶迅速漫上一层血色。

“是我没护好你。”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

他本来明天就要走了，但夏荷突然的遭遇，让他又动摇了。

他忽然收紧手指，将夏荷的手攥得发红。

这个动作惊得他立即松了力道。

“得把你带走。”

他俯身在夏荷耳边低语，呼吸喷在她耳际的碎发上。

炎玖暗沉的目光扫过夏荷颈侧淡青的血管，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只有在我眼皮底下...”，后半句话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融在消毒水的气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