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龙骧卫都穿着绸缎内衣。
有了这一层丝绸的衬垫,所以谷一虎顺利地帮王钧,把那根带倒钩的狼牙箭取了出来,包扎止血。
饶是如此,失血过多的王钧,此刻脸色也苍白如纸,虚弱地靠在树干上喘息。
另外两名龙骧卫的伤势相对轻些,也很快在同伴的帮助下包扎妥当。
处理完伤员,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西匹,驮着阵亡袍泽遗体的战马。
他们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了血丝。
其中名叫赵德海的龙骧卫,胸中郁积的怒火与悲痛再也无法抑制。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那个被牢牢捆绑在另一匹马背上的清兵俘虏面前。
一把抓住那根金钱鼠尾辫,用力将俘虏的脸拽到自己面前。
赵德海双目赤红,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左手抡圆了,“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俘虏脸上。
紧接着右手反手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
“狗鞑子!畜生!”
他一边左右开弓,如同抽打一个破麻袋般,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抽着俘虏的耳光。
一边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
其他几名龙骧卫也围了上来,冰冷刺骨、饱含杀意的目光,狠狠盯着那个俘虏。
那俘虏起初挨打时,还强撑着用满语叽里咕噜地大声咒骂,眼神凶狠。
但十几个耳光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后,俘虏的脸颊己高高肿起,嘴角撕裂,鲜血混合着被打落的牙齿不断喷溅出来。
他再也发不出像样的咒骂,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呜咽和痛苦的呻吟,眼神也从凶狠变成了彻底的恐惧和绝望。
眼看赵德海这样狂暴地打下去,几乎要将那俘虏活活打死。
一首沉默看着的谷一虎,终于沉声开口:
“好了,德海!留他活口,回去大人还要问话。”
听到队长的命令,赵德海停下手。
他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狠狠地瞪了那奄奄一息的俘虏一眼。
最终才愤愤然地松开了揪着辫子的手,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