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这两哨中所有的鸟铳手,从侧面射击清兵,以减少左右两翼的压力。
看到命令后,甲乙两哨迅速前出。
黄大柱哨中,那二百名蓄势待发的鸟铳手,占据有利射击位置后。
将铳口指向了正疯狂扑向左翼清兵。
与此同时,邬瑶忠哨的二百名鸟铳手,也将铳口锁定了正猛攻右翼清兵主力。
此刻,卢家军左右两翼的阵前,己扬起一片腥风血雨。
付出了惨重代价、终于突进到阵前的清兵。
如同被血腥味刺激的野兽,迫不及待地发起了凶猛的反扑。
有的清兵在奔驰的马背上张弓搭箭,箭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射向明军阵列。
更有凶悍者,在距离仅十数步的地方,猛然投掷出沉重的短柄飞斧、铁骨朵等武器。
“噗嗤!”
“咔嚓!”
刹那间,卢家军严密的阵型中,无论是迎上来长矛手还是后撤不及的鸟铳手。
都有人猝不及防地中箭、被武器砸中,惨叫着倒下一片,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更多的清兵,绕开那些阻挡的拒马后,凭借着战马的速度如同狂暴的犀牛,狠狠撞向卢家军的阵脚。
打空了铳弹的鸟铳手们,在军官的嘶吼下,拼尽全力向阵内后撤,为近战腾出空间。
这一瞬间,石文、石武两哨的长矛手们,展现出了令人动容的勇气与坚韧。
他们排成密集得几乎透不过风的枪阵,悍不畏死地顶了上去。
“稳住!刺!”
军官的吼声淹没在震天的喊杀与金属碰撞声中。
无数杆带着寒光的长矛,带着决死的意志,整齐而迅猛地向前攒刺!
“噗!噗!噗!”
锋利的矛尖狠狠刺入战马柔软的胸腹,刺破清兵的甲胄,穿透清兵的身体。
凄厉的马嘶与人嚎交织在一起。
冲在最前面的清兵骑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布满尖刺的墙。
战马被数支长矛同时洞穿,悲鸣着轰然倒地。
马背上的骑士被巨大的惯性甩飞,重重砸入枪阵,瞬间被后续刺来的长矛捅成筛子。
而前排的许多长矛手也被战马撞得口喷鲜血,颓然倒下。
一些清兵眼见坐骑失去冲力或被长矛刺伤,干脆怒吼一声,从马背上跃下。
他们挥舞着盾牌、长刀、狼牙棒、虎枪。
如同疯狂的野兽,悍然扑入明军的枪林之中。
“杀明狗!”
一名身材魁梧的马甲,挥舞着沉重的铁锤,猛地砸开两支刺来的长矛,虎吼着撞入阵中。
他力大无穷,铁锤横扫,瞬间将两名躲闪不及的明军长矛手砸得骨断筋折,惨死当场。
周围的明军长矛手双目赤红,怒吼着挺矛围攻。
数支长矛从不同角度同时刺来!
那马甲虽凶悍,却也难以招架,格开两支,却被第三支长矛狠狠刺入肋下。
他发出痛苦的咆哮,反手一刀砍断了矛杆,但更多的长矛己如毒蛇般刺来。
鲜血、断肢、倒毙的战马、濒死的哀嚎……
战阵前沿数步之地,己然化为吞噬生命的血肉磨盘!
外围,那些蒙古骑兵像盘旋的秃鹫,在双方惨烈混战的区域之外游弋。
在这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上,他们先前被火铳震慑的畏缩消失了,再次变得嚣张起来。
他们娴熟地控着马,在奔驰中拉开弓,将一支支利箭高高抛射向混乱的明军阵中。
虽然长矛手都披着铁甲,这种箭对他们杀伤有限。
但持续不断的箭雨袭扰,也是很让人头疼的。
而且不巧被射中面门等要害还是会要命。
在前有镶白旗重甲兵亡命冲击、后有蒙古人箭雨袭扰的双重打击下。
石文、石武两哨的长矛手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伤亡巨大。
前排的士兵不断倒下,鲜血浸透了脚下的土地。
然而,每当一个身影倒下,后排立刻就有士兵发出低沉的怒吼,毫不犹豫地顶替上他的位置。
阵线在血与火中颤抖,却始终未曾彻底崩溃!
但两翼的防线,在清兵不计代价的猛攻下。
己经像被巨浪反复冲击的堤坝,看起来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撕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中路黄大柱、邬瑶忠两哨鸟铳手的侧面支援火力,起了重要的作用。
从侧方射出的密集铅弹,如同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