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在准备第二轮攻击。

然后，其中一辆缓缓开到那堆己看不出人形的残骸废墟正上方。

咔嚓…噗嗤…！！

沉重且覆盖着防滑棱钉的履带无情地压了上去。

那刺耳的金属进一步扭曲断裂的声音。

伴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的闷响。

那是钢铁碾碎骨肉与金属的声音。

被放大数倍，清晰地钻入会议室内每一位首领的耳朵。

这声音，让在场某个首领手指上精雕的指套在桌面上划出细微的刮擦声。

也让在场首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碾压！后退！调整！

第二辆压过。

履带深深陷入那摊扁平的物体中。

粘稠的液体在履带纹路下被挤压出来，与雨水混合。

再碾压！再后退！

第三辆补上。

如同处理垃圾般，反复、冷酷、彻底地践踏。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沉重的履带抬起再落下，都伴随着金属残骸进一步坍塌内陷，伴随着那摊深色液体面积的扩大。

曾经凶猛霸道的武装皮卡和不可一世的帮派首领。

在数次碾压后，彻底失去了任何形体的概念。

最终，投影画面上，十字路口的地面上，只残留着一块与路面几乎齐平的、不规则形状的、由钢铁残渣、碎骨、肉泥和布片混合而成的、被雨水冲刷着的“东西”。

暗红色在积水的地面缓缓洇开，形成一片不断扩大的污渍。

整个过程沉默而高效。

当最后一辆“碾压者”的履带也离开那片区域，留下彻底的、令人作呕的狼藉后。

三辆钢铁凶兽毫无留恋地调转方向。

轰鸣着驶入不同方向的雨幕深处，消失在投影画面之外。

只有那片被反复蹂躏的地面和其中不成形的扁平残骸。

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绝对的、毁灭性的暴力。

天网的投影倏地收回刺目的蓝光。

会议室瞬间重新陷入压抑的半明半暗。

明溪收回目光。

转向桌上那些面色各异、甚至有些苍白的帮派首领们。

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平静表情。

仿佛刚才只是播放了一段平淡无奇的街区监控录像。

“这么看来，还是恩斯的车质量好啊。”

“这下都是有目共睹了。”

“各位。”

他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清晰得不带一丝波澜。

“既然开了胃，我们就正式开始今天的议题吧。”

“关于区域划分，资源整合，以及……”

明溪顿了一下，目光不经意般扫过凯斯依然空着的座位。

“还有对一些特殊势力的‘安抚’或‘处置’的…正式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