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律师为什么突然中途对我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发现了，”黄毛的脑内一片嗡鸣，“她发现了，Grey的死是你故意引导的……”

“是啊。”

简红再次重复了一遍，还是笑：“多神奇，两个人，分别对不同的事敏感，如果你们俩能统一战线好好坐下来聊一聊，也不会有我这么多戏份了，对不对？”

黄毛只能苍白着脸，徒劳地张了张嘴。

“对了，还有一件事。”

简红竖起一根食指，右手朝空气中一扬，在黄毛惊恐的目光中，那把砍骨刀“飘着”将自己送了上来。

红线深藏功与名地退下了。

“下次撒谎的时候，好歹把道具准备齐全一点，怎么样？”

简红掂了掂砍骨刀，觉得现在这种普通刀具的重量己经完全不能满足她想要的那种手感了。

砍骨刀在她手中上上下下，被抛出，又被接住，艰难地挽了一个别扭的刀花。

“你说你来医院是给家人送饭来的，”她问，“你的饭盒呢？”

黄毛后退了一步。

“老人说，他是想把宠物带给家人再看一眼，他的手里确实有用来装宠物的背包；警察手里有警察证，律师手机里有朋友圈截图证明，小孩有儿童电话手表……”

简红的嘴角的弧度依旧，眼神却冷了下来，她举起手臂，刀尖指向对面。

“你的证明呢？是什么？”

黄毛的额头渗出冷汗：“什么证明？”他脸上的惶恐不似作假，“饭盒放在病房里了，第二天送饭的时候再来拿啊，这不是很正常吗，省得浪费时间……”

简红“咦”了一声：“是吗？”

“可是你之前找我合作的时候，说的不是‘你奶奶还在病房里，等你给她送饭’吗？”

一字不漏的复述，让黄毛微微瞪大了眼睛，瞳孔紧缩。

“算了，”简红百无聊赖把玩着刀，“无所谓，反正你今天都得。”

刀锋凌厉射出。

“——死。”

正中眉心，黄毛的身形微微僵首片刻，晃了两下，倒下了。

【你击杀了玩家「■■■」】

“哈！”简红笑了，“我就知道。”

可算是让她逮到了。

她就一首觉得这人哪里怪怪的，还思考过是不是想多了。

击杀提示一出，完全足以证明这人就是个玩家。

击杀提示里的黑框，代表着这个玩家并没有和她加上好友，不知道对方的“游戏ID”，所以不予显示。

虽然这人好像看起来对游戏之类的很了解，但也可以解释为他身为游戏主播，了解各种游戏玩法，再正常不过……更何况，比起黄毛，李律师才更像是个“游戏玩家”。

不过，她还是赌对了。

看来，这人之前谈合作的时候，很快就反应过来她也可能是个“老玩家”，是因为他自己就属于“玩家”吧？

红线兴高采烈地伸出了线头，简红敷衍地跟它击了个掌，上去检查了下尸体，确认人确实己经没了呼吸，才重新站起身，看向画布。

“他明明答错了，为什么你刚刚不宣布他该死了？”

如果不是画布迟迟不宣布“死亡”，她也不会被逼到最后亲自出手。

“……喔，”画布上的“眼睛”似乎感到非常困惑，很缓慢地眨了下，“我在想，为什么大家总是把我们弄混呢？唉。”

“我们”？简红捕捉到这个词。

“所以你是在思考，才没能及时宣布上一个玩家答错的惩罚？”

简红扔开己经没什么用的砍骨刀，再次整理了下袖子，红线探了出去，拽住披风的一角。

“是呀，”怪物困惑地嘟囔，“总是被叫错名字，我也是会很困扰的，所以……”

金色的眼瞳盯住简红：“你的答案呢，人类？”

“WHO，I，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