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口中泄出一声嘤咛,似是羞恼。
转了个身。
其砚目光一凝,动了动被枕了一夜已然酸麻的手臂,却是将好不容易又睡沉过去的人儿翻了个面,彻底揽入怀中。
另一只手在赵知容背后柔顺的青丝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似是有些犹豫。
良久,伴着龙凤花烛蜡油滴落的轻微声响,微低了头,似是被诱惑一般在怀中之人的樱唇上轻点了点,发出一声似满足又似不够的叹息。
唇瓣厮磨之下,他没忍住欲要探入,竟没想到被一把推开。
怔愣之下,他听见赵知容带着微哑的声音响起:“其砚,不要。”
他垂眸望去,便见赵知容再次转了身背对向他,并未醒来,却似在梦中仍是不满,嘟囔着昨夜鱼水之欢之时的句句推拒。
……
其砚蹙了眉头,只觉胸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郁气,不是生气,却憋闷。
他小心抽出手臂,将赵知容身上滑落的锦被盖好,就着烛光,坐起了身。
思索片刻,取过一本昨夜由666友情提供却未翻开的书册,眉目沉凝,仿佛面对的是什么万难的公务。
666探出头,睁大了眼看着眼前一幕,巴掌大的身子一颤,悄咪咪捂住嘴又缩回了系统空间。
总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不是它搜罗来的,咳咳,那个啥嘛,宿主先前还说不看,哼!
其砚并未察觉自己清晨露浓之时,小心的动作还被一个没有预料的系统看了去。
只是不时紧皱着眉头,觉得自己寒窗苦读十几载也不过如此。
良久,放下书册,望向窗外,卯时过半。
约莫再过半个时辰,是真的得起了,今日还得往皇宫去。
思及书册上说的女子承欢之后,或许身体不适。
他望向赵知容此时没有了他打搅似乎睡得更为香甜的面容,犹豫了一下。
终于思起前几日同僚偷摸与他的一管膏药是何用处。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半空颤了一下,缩回锦被之下暖了片刻,才下定决心一般将那膏药取了一抹在手指,小心地往某处探去。
于是,待屋外的叩门声再次响起,赵知容思绪混沌了片刻,睁开眼望见四周的一瞬,突兀清明。
这是,她的婚房。
嗯,那她的驸马呢?
她垂下眼,与一双恰巧抬眸,锋利的眉眼闪过一抹慌乱之色的其砚对上。
只觉昨日被撑得火辣疼痛的某处传来又似清凉又似温暖的触感,一夜春色后知后觉涌上心头。
欺霜赛雪的面颊瞬间涌上朝霞般晕染的红意,嗓子紧了紧。
“公主?”其砚手上动作一顿,直起身子。
赵知容闭了闭眼,睁开,再闭了闭,鼓足勇气伸出了手:“其砚,不要了。”
素日清冷的神态再端不住无动于衷,似欲拒还迎,含羞带怯,声如蚊蝇。
其砚愣了愣,连忙将手取出,忆及书册上的内容,准备与赵知容好好说一番这药膏作用,还是得涂。
便见赵知容强自镇定了面色,还是忍不住羞恼,瞪了他一眼,双臂伸出衾被,如白雪无暇。
其砚下意识喉结滚动了一下。
赵知容伸出手臂环住面前之人的颈项,将头埋进其砚怀中,声音仍是闷闷的,但比方才大了些许:“其砚,不要了。”
“再来一次来不及进宫拜见父皇了。”
其砚:“……”
他终于明白过来赵知容说的不要了是什么意思。
二、
赵知容最近觉得自家驸马有些奇怪,明明与她新婚燕尔,好不容易赋闲在家,却日日在书房“勤奋苦学”。
她搅着碗中的银耳羹,问身旁婢女:“夏莺,你可觉得驸马有哪里不对?”
“啊?”
夏莺端详了一眼面前比起在宫中,不过成婚短短半月,却俨然神态舒缓柔和许多,面上都更显光泽春色的赵知容,绞尽脑汁。
“驸马今日为您画的眉有了些进步”,她灵光一闪,终于找出了一点不同,“公主,该说驸马不愧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书画皆是一绝,这作画厉害的学起画眉也这么轻松,真是可惜了身为男儿身。”
她眼神促狭,“是夏莺说错了,倒也不可惜,这一身本领正好为公主所用。这般下去,奴婢倒是担心该找不着用处了。”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