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府。~d¢i.y-i,k¨a*n~s\h~u-.+c′o+m?
初雪落下,洁白的雪花如轻盈的蝶,纷纷扬扬地洒落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汉白玉阶上。
康宁帝站在御花园的亭中,望着这银白世界,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想起了远方的那个人儿。
顾冲,那是他曾经最为信任的人。
想当初,他以非凡的胆识和谋略,一次次为自己出谋划策。两人曾在房中秉烛夜谈,畅谈着天下抱负,那份君臣情谊,深厚而真挚。
而今,自己已然贵为天下之主,可他,却悄然离去。
为何?为何!
“顾冲,你个混蛋……”
康宁帝轻声低骂,声音被风声淹没。他望着漫天飞雪,仿佛看到顾冲正带着微笑向他走来,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康宁帝忽然问了一句,他身后一名太监急忙上前两步,躬身答道:“回皇上,今儿是十二月初十了。”
“十二月初十……”
永春宫内,康宁帝心事重重,微声道:“母后,儿有一事,特来征询母后。”
皇太后抬眉含笑,缓声问道:“皇上有何事?”
“儿欲南下兴州。”
皇太后微微一愣:“何时?”
“明日。”
“明日……”皇太后蹙眉道:“皇上为何要此时去兴州?”
康宁帝深望着皇太后,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母后,儿臣想去兴州见见顾冲。”
皇太后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一缕忧虑之色:“皇上,新岁将至,秀女已然选入宫中,理应筹备大婚事宜……”
康宁帝眼神坚定,恳切道:“母后,正因新岁将至,朝中并无大事,儿才得以抽身前往。只怕新岁过后,恐难成行。况且选婚事宜交由皇后即可,也无需儿挂怀。”
皇太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知你念着顾冲,这一片心意是好,但路途遥远,万一路上有个闪失,让哀家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康宁帝站起身来,郑重地向皇太后行礼:“母后放心,我定会做好周全准备,早去早回。”
皇太后看着康宁帝坚毅的神情,心中明白他心意已决,终是点了头:“也罢,你既然如此坚持,哀家便准了,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康宁帝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再次行礼:“谢母后成全,儿谨记在心。”
皇太后微叹道:“小顾子离宫许久,即便如哀家,亦甚是念及于他。.k¨a*n′s~h¨u+q+u′n?.¢c,o?m/你若见了他,便传哀家之话,得闲之时来探望哀家。”
康宁帝点点头,“母后的话,儿一定说与他听。”
皇太后浅浅一笑:“去吧,新岁之前,务必回来。”
“儿知道,母后保重。”
康宁帝稳步踏出永春宫,昂首凝望,雪花已然停歇,苍穹之上一轮金日,红得夺目。
圣上突然决定南下兴州,令众大臣皆猝不及防。工部尚书陈天浩立刻便猜到皇上此行定是为了顾冲。
“来人,速去秀岩……”
陈天浩书信一封,急忙派人送去秀岩,使得顾冲早做准备。
玉清郡,一处宅院中。
郑大中此刻正沉着脸,阴恻恻地盯着面前一人,训斥道:“你不是说十日之内便可除掉他,如今时日已过,你还有何话说?”
“老爷息怒,非是小的无能,只是那个顾冲日日去往城墙处,周围皆是民工……”
“废物!白日里人多,难道你不会夜间行事吗?”
“他回到家中便不再出来,小的实在找不到机会呀。”
郑大中咬牙切齿道:“哼!我再给你三日期限,你若杀不了他,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爷,小的倒是有一计,或可除掉他……”
郑大中质声道:“你能有什么计策?”
“老爷,这几日秀岩城内正在分发牛肉,只要出工者皆有份。试问,这么多牛肉,从何而来?”
郑大中紧了紧眉,双眉之间写满了疑问:“牛肉?”
“不错,小的探听到,这个顾冲宰杀了许多耕牛,将牛肉分给百姓食用。老爷,这宰杀耕牛可是触犯了梁国律法,况且数量如此之多,若是官府追查下来,只怕不死也要丢去半条命了……”
郑大中深思熟虑之后,沉稳颔首:“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