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反击起了作用,还是对方箭矢耗尽,箭雨竟渐渐稀疏,众人哪还顾得阵型,争先恐后朝岸边逃去。
一上岸,进入树林里后,宋英就丢开案几,发足狂奔。忽听得后方的张任之急喊:“娘子!”声音颤抖,透着担忧与焦急。宋英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转头望去,借着闪电划破的光亮,看见此时张任之抱着俞令纨僵在那里,面色惨白如纸,身边的破云一边问着“怎么了”,一边频频后望。在他们后方,研秋与张嬷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袁清也停下了脚步,扭头问道:“张兄,嫂子怎么了?”张任之颤声道:“内子、羊水好像破了。”宋英的心沉了沉,快步跑过去,搭上俞令纨的脉,心顿时沉入谷底,脉象急促紊乱,尺脉滑而数,她声音发紧:“令薇姐姐要生了。”破云又惊又急:“怎么会这个时候?不是才九个多月吗?”“是动了胎气。”宋英手指仍按在俞令纨的腕间,清晰地感受到她因剧痛而紧绷的肌肉在微微抽搐。她抬眸环顾四周,荒郊野外,又是逃命的要紧的时候,去哪里寻个安全之所生产?俞令纨整个人蜷缩在丈夫怀里,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襟,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咬着唇,艰难道:“不用、管我,快走。”“说什么胡话。”张任之的声音颤抖得不像样,“是为夫不好,让你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