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或者,来个人也行啊——
天顶一片棉花糖一样的白云缓缓飘过,容容崩溃地搓了把脸,眼睛再次发红。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她真的看见一个人,虽然有点远。
那人穿着今年夏季流行的深灰色防晒服,脑袋上戴着一个大大的浅色遮阳帽,脸上似乎还挂着一副很大的遮阳帽。
最让人觉得有求助欲望的是,她的腰间有一只柠檬黄的水杯,两只手正拎着很大的装着……应该是鲜花的手提纸袋。
这么热的天,那她肯定是来祭拜逝去的亲人朋友的大好人!
容容立马起身拍掉睡裤上的沙土,以自己目前能拿出的最快的速度追过去。
卫凌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周多了,每隔一天就会到陵园里来看看,然后在认识的几个人的墓碑前献上一枝鲜花,再汇报一下卫泽秋的最新动态。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亲口叙述,无奈这些“老朋友”的墓没有排在一起,同样的一段话她得重复好几遍。
卫凌怀疑卫泽秋就是故意的,明明都装模作样地给她们收尸安葬了,又非把她们的墓安排得那么远!
只一次就说得她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差点废了。
得亏她机灵,现在来之前她都提前写好,按份复印,然后带着打火机在墓前把纸烧掉。
为了能提高她们收到的概率,卫凌特意用了打纸钱的黄纸。
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同样的,她说的那些也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听见,聊胜于无吧。
今天也是老规矩。
卫凌蹲在贴着戴虹照片的墓前,拿出一个小花束摆好,再拿出打火机把提前准备好的写满字的纸点燃。
纸张不大,燃烧起来非常快,转眼化成飞灰随风四散。
卫凌说:“您放心,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下一个是卫州宇,再下一个是卫凌、卫璟悦、江思然、容瑾纹、容杰,容容。
卫凌把最后一束花摆在容容的墓碑前,伸手描了描墓碑上的照片,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刚拆封的烟点上,咬在嘴里,远远看去背影相当落寞。
纸张焚烧完毕,卫凌把烟夹在指间弹掉烟灰,另一只手抹掉被熏出来的眼泪,声音低哑:“你放心,卫泽秋那个王八羔子不会好过的,很快我就让她下地狱,唔,不光这个世界,另一个世界也是,我跟你保证,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得来。”
卫凌说着,鼻腔突然一阵酸涩,她眨了眨眼睛,抖掉沾到睫毛上的泪珠,把烟捻灭。
唉,依然是想容容的一天。
卫凌摘掉墨镜,用手捂住眼睛,正纠结要不要放纵一下哭一场,耳尖的她忽然听到一种类似于在极力压制却怎么都压制不好的呼吸声。
有人?卫凌怔了怔,转过身寻找声音的来处,结果不等她看清那站在台阶上的人的脸,身子就像被电击穿了一样,阵阵发麻。
墨镜掉在地上,容容站在阳光下泪流成河。
重逢来得猝不及防,卫凌搞不清楚容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搞不清楚狗比系统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不是说好了是单人旅行的吗!为什么会突然把容容给送过来啊!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身上穿的还是那套和自己一样的睡衣。
卫凌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关键是还让她出现在在这种地方!
肯定吓坏了!
麻木地从墓碑前站起来走过去,卫凌摘下遮阳帽给容容戴好:“脸都晒红了。”
容容小声抽泣瞬间变成嚎啕大哭。
卫凌护着她顺着台阶往下走,上了停在陵园外的车子,后知后觉拧开自己带来的水喂给她喝:“别哭了,嘴唇都干了。”
容容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水,勉强不哭了,说话仍然隐隐抽气:“你已经来了很久了吗?”
卫凌不知道容容知道多少,想了想,怕她乱猜乱想,就把来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而容容不愧是个绑过系统的重生者,接受能力超强,反应也超快。
她几乎在卫凌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消化了卫凌说的所有,抱着水杯疑惑地看着她:“你说你是怎么触发系统的?”
卫凌一噎,垂下的眼睛不安地眨动了数下:“我……”
容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诉我?”
卫凌很想说没有,但是面对着容容的脸,她这个无害的谎言怎么都说不出口。
两人僵持半晌,心虚的卫凌到底扛不住容容那双澄澈的眼睛,在她的注视下低头叹息一声,默认了。
“是不能说,还是你怕我接受不了?”容容看见卫凌此时的模样,心里不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