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所盛开过的,最真心实意的笑容:
“安之,我知道该怎么用我的身体,你结婚以后从家里搬出来已经很伤他们的心了,别让你们的关系更疏远了,好吗?”
安之知道吗?魅魔往往是狡猾的,如果一个孩子就能让她对她怀有愧疚,能够将她锁在她的身边,那无疑是极为划算的。
——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一分价钱一分货。
安之家里,应该怎么说?算是传承了许久的名门望族吧?明明父母对於孩子的教育进退有度,能够教导出像安之这样既有能力又有品德的孩子来,却又对某些现代人认为习以为常的事情无法忍受。
尤其是,肮脏的少数种。
安可六岁的时候,一直慈爱地带着她玩的爷爷奶奶突然意识到,她颈上那个桃心形的印记有问题,在隐蔽的探寻后,终於找到了答案。
卑劣的恶魔种诱惑了他们的女儿,於是特玛尔和安可毫不意外地被赶出了安家。
安之的态度并不重要,受过良好礼仪训练的她,简直没有办法对父母说出一个“不”字,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她有“错”在先,所以这件事的结果,无人置喙。
可是安可啊,你明明才第一次在这个故事中登场,又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呢?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拥有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眼睛丶鼻子丶嘴巴丶大脑丶心脏……又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呢?
甚至当你的母亲质问的时候,所问的都不是你凭什么不能拥有一个完整而美好的家庭,所问的仅仅是——
“安之,你真的爱我吗?”
安之坐在车上,职场女性的利落感在她身上体现得一览无馀。
她用沈默回答了一切,於是特玛尔的眼眶红了。
她放开了紧紧攥着安可小手的手,轻轻搭在车窗上,还如往日恋人低语一般问道:
“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没有哪怕一刻爱过我吗?”
小小的安可站在一旁,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妈妈刚刚将她的手捏得很痛,真的很痛。
安之没有回答,或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变得更加沈默了起来。
特玛尔不喜欢这种沈默,因为这总会让她意识到,是因为她,安之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如果没有她,安之本可以不用卷入到这一地鸡毛中的。
乖乖地过她的优秀人生,乖乖地做她父母的宝贝女儿,而不是在这里,和一只卑劣地窃取了她人生的魅魔纠缠。
特玛尔自嘲般地轻笑了一声,放过了安之,转头朝着新家走去。
她没有牵安可,安可还小,短腿迈得再怎么快也跟不上她,眼看着距离越拉越大,小孩只能急得大喊妈妈。
特玛尔这才回过了神,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安可,眼神覆杂,若有所思。
安可不觉感觉有点害怕,就像害怕被她丢下一样,连忙小跑到她身旁,捏着她的衣角。
特玛尔指着这个小孩,冲着安之,嘴角扬起轻佻的笑:
“这个孩子,你们安家也不要吗?这可是流着你们安家的血的。”
安之看了在她面前畏畏缩缩的安可一眼,没说话,挥了挥手,司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於是留下给特玛尔的只剩下了尾气和空白。
特玛尔嘴角的笑没能留住,踩着高跟鞋的腿有些不稳,晃了两下,一旁的安可立马握住她的手,满脸忧虑:
“妈妈,怎么了?是爷爷奶奶……不要我了吗?”
特玛尔眼睫垂了下来,不太想去看这个和安之在眉眼间有神似的孩子,只是违心地说道:
“怎么会呢,没关系的,我们只是……搬了个家而已。”
对啊,我们只是搬了个家……而已,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
——
但是这是不对的想法,因为一切的确都是有改变的,至少她再也不想面对那个孩子,至少她和斯提又恢覆了原本的关系,至少她一下子打开了已经戒了许久的食欲。至少……她终於看不见安之了。
只有每个月账户上的钱在不断增加。
她好像也过成了那种死了有钱伴侣的年轻寡妇的生活,只是声色犬马丶醉生梦死,无论是朋友,还是孩子,都渐渐离她远去,或者说,不是她们想要离她远去,而是她,她亲自将她们给推开了。
只要看见那个孩子,心里就会感到疼痛,所以将全部都丢给了斯提,自己前往灯红酒绿之处肆意放纵,忘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