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在三山城伏击主公!紫帝峡的守军加上其馀各部人马,文差手里起码十五万,加上他善用诡计,我在明,敌在暗,主公手里的五万人马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一分析,将士们终於明白原委,卫杉连忙说:
“我这就去集结大军,这紫帝峡不要也罢!”
北柴却拉住她:“不可。”
“军师何意?”
“如若弃城,那么,皇城方向来的十万敌军必定趁势追击,彼时就算大军跟主公汇合,也会被前后夹击,成困兽之斗。依我之见,我留守紫帝峡,卫将军,你率领大军前去。”
“那留下十万人马,与军师一同守城。”
“不,二十万,你跟楚将军悉数带走。”
“什么!”
“目前尚不知文差在哪里设伏,你与楚将军兵分两路,一路压上三山城,一路奔袭葫芦口到三山城的必经之地。”
“援军十法”北柴早与中军营帐的将军们讲过,知道如何运用最少的兵力丶最保险的方法营救目标。
但,倘若二十万大军皆去营救姬蓉,那么,紫帝峡便是一座空城。
“军师,你同我们一起走吧!”卫杉抓住她的手。
“我留下,牵制敌军。”北柴主意已定。
“可敌军足有十万!”
“我自有办法。”
“军师!”
“这是军令!”
如果只能保全一个,北柴一定保全姬蓉。
卫杉滕然红了眼睛,她知道北柴的脾性,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撼动。猛然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到地上。
“军师!请军师万万珍重!末将救出主公后,必火速驰援,赶来救你!”
北柴两手将她扶起,清瘦的手搭上肩膀的盔甲,“卫将军,刻不容缓,启程吧。”
卫杉狠狠用手背擦了两下眼睛,举起手中长枪,朝集结完毕的大军高声一喝:
“全军听我军令!启程——”
於是乎,二十万大军速速离去,一路赶往三山城,一路赶往葫芦口。
而从皇城华泱出动的十万人马,在快马加鞭之后,终於在午后抵达紫帝峡。
带兵之人名为梁越,是文差举荐的得意门生,靠着一封纸上谈兵的布阵图搏了个中丞的职位。
“梁将军,太傅大人的命令只有‘见机行事,活捉北柴’这八个字,说也没说明白,什么才叫‘见机行事’啊?”副将百思不得其解。
梁越扶了扶比脑袋大一圈的头盔,年轻的眼睛充满疑惑:
“我也不知。这紫帝峡本来守军十五万,老师为何全都撤走了?北柴手下的二十万兵马往城里一站,我还怎么活捉她?”
“太傅不是说,北柴的二十万势必会去营救姬蓉么?大军一走,紫帝峡就是座空城,还不是信手拈来?”
“你懂什么?北柴此人,心机最为深沈,我朝多少能征善讨的将军死在她的算计之下,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大军没走,来个请君入瓮,我们这十万大军岂不白白给他们杀?”
“将军言之有理,这十万人马乃是皇城禁军凑出来的,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二人几经商议不定,大军已经停至紫帝峡城池南门。
梁越派士兵前去叫门宣战,但城中悄然一片,连支箭羽也没有射出来。
“怪哉......”梁越暗道不妙,“北柴又在耍什么诡计?”
疑惑之间,沈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宽度从一条缝,到一条手臂,再到一条路,两侧大敞。
黄沙弥漫,白日高悬,一抹清丽的人影从城门内走出,沈着稳定地往前迈开,经过吊桥与护城河,在乌泱泱的十万大军之前停下。
她银发如瀑,面色如月,灰色长袍被东风吹得高高扬起,风骨胜似画中仙人,不属凡间——
那是北柴,名动天下的谋士,义军麾下的军师。
孤身一人,面对十万大军。
“梁越将军,久仰大名。”
她神色坦然,甚至挂着从容微笑。
梁越一惊,在马背上悄然攥紧缰绳:“你认识我?”
北柴接着道:“梁将军是太傅的得意门生,天下谁人不知?梁将军素来效命於朝堂,此次踏出皇城,想必是来擒我的吧?”
梁越奇怪:“你不害怕?”
北柴淡然:“我为何要怕?君子成人之美,我愿意成全梁将军,立一大功,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