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晚明明知道赵菀青想做的是什么，却故意这样问。赵菀青也知道姜晚知道，却也故意这样答。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恰好是红灯。

赵菀青偷摸移到姜晚的身侧，觑着她的脸色，斟酌着开口：“姜大勇的事情，我可以帮忙吗？”

她不缺帮忙的能力，却缺一个许可。

姜晚将右肩帆布包的带子往上提了提，瞥了她一眼，“你想怎么帮忙？”

赵菀青被这一眼看得心虚起来，她的法子见效快，但是有点不太光彩，怕姜晚听了生气，于是支支吾吾道：“反正我有我的办法。”

绿灯亮了，姜晚抬步往前走去。

没有得到回应，赵菀青有些惴惴。

过了一会儿，姜晚的声音从前面缓缓传来，“夏雅君到书店来，告诉我你出了车祸的时候，我其实很担心。”

“担心”两个字，加起来也只有十二画，却砸得赵菀青眼冒爱心。

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怎么会听见这么好听的话？后来又想，今天难不成是什么好日子？她得回去翻翻日历。

她舔了舔唇，有点紧张，想说点什么。

姜晚的声音还在继续——

“起初我想，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已经看开了，你没必要为了我这样做。后来我想，快三十岁的姜晚不在意，但是二十出头的姜晚哭得那么伤心，她应该很在意，所以我要谢谢你。”

谢你为我，身临险境。

第67章 你去年许的生日愿望里，真的没有我吗？

赵菀青感觉自己晕得更厉害了, 就像那次脑震荡在医院晕倒前的感觉，其他的感知开始弱化，外界的声音渐渐远去, 心脏在胸腔里乱蹦个不停。

她没听错吧, 姜晚居然这么和颜悦色地对她说谢谢。

她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姜晚又道：“但是已经真的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我放下了, 你也放下吧。”

她的心一下又从云端跌落到谷底。

走在后面的赵菀青似乎听见前方传来姜晚似有若无的叹息，她又控制不住的慌张起来, 几步绕到姜晚前面，语气有些质问。

“你还是要这样跟我划清界限吗？”

姜晚一愣，眨了眨眼, 随后有点无奈地笑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想说,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想着为我出头或怎样了，你要爱惜你自己。今天杜玉珍的事情, 我自己会去解决的。”

赵菀青只选择性听自己爱听的那个毛病又冒出来了, “你是在担心我？”

姜晚有点拿她没办法，“后半句你听见没？”

赵菀青连连点头，“听见了。”

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但星星很多，在夜空中一闪一闪, 像无数双眼睛等着看她们的结局。

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姜晚突然说：“下周冉冉生日, 要来我家过，姚珂也要来, 到时候你要是有空的话，不如也一起来吃个饭吧，就当谢谢你。”

赵菀青受宠若惊，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也能去吗？”

姜晚瞟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加快步伐往前走了几步，“没空就算了。”

赵菀青恨不得能蹦起来答应。

“有空有空，我现在是大闲人一个，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叫我来做，我真的不忙。”

姜晚走在她前面，无声地弯起嘴角。

走到小区单元楼前，姜晚抬步上前输密码。

赵菀青突然开口道：“她说你白眼狼的话，你别听进心里。”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其实这句才是憋了一路真正想说的。

开门密码是六位数，姜晚已经输了四位，被赵菀青的话打断，不知怎么忘记了后两位数字，抬起的右手一时僵在半空中。

她知道赵菀青不是为“白眼狼”三个字劝她开怀，是为了“扫把星”这三个字。

赵菀青见她久久没有动作，微微倾了倾身子，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她的神色，“怎么了？”

姜晚有点出神，沉默了几秒才重新开口，声音听起来有点虚无缥缈的感觉，像是浮在半空中。

“小时候她常这样骂我，白眼狼、扫把星，大多数时候我都不太在意，但是……偶尔有时候，有时候会难过。”

偶尔她会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是扫把星，才克死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是不是靠近自己的人，都会被自己连累？

赵菀青暗恨自己多嘴，有点着急地解释：“你才不是扫把星，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