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台顶,那里的凹槽正在发光,“强磁场让它和符号、铜珠形成了闭环,再这样下去,整个溶洞都会被地磁拧成麻花!”
赵莽突然想起守龙人留下的铁盒,里面装着块陨铁,据说能中和强磁。他拽开皮囊掏出陨铁,那东西刚露出棱角,就被空中的铁环吸得脱手飞出。陨铁穿过铁环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嘶鸣,旋转的磁石环突然溃散,铜珠“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岩壁上的符号也同时暗了下去。
岩浆池的流速肉眼可见地放缓,流速计的硫磺粉稳稳停在三丈刻度线。赵莽冲过去接住坠落的陨铁,发现它表面已经烧得发黑,而掌心的玉玺残片此刻凉得像冰,与之前的滚烫判若两物。
“符号灭了。”王二指着岩壁,“铜珠也不动了。”
赵莽没说话,正盯着地上的铜珠。它们此刻散落在符号之间,形成的图案与长白山的八条岩浆通道完全吻合。他突然明白,所谓的安全阈值不是流速,是磁律平衡——当铜珠、符号、玉玺的频率一致时,再慢的流速也会引发灾难;反之,只要打破共振,再快的流速也能稳住。
爬出裂谷时,玄铁地动仪的齿轮还在咔嗒作响,但铜珠已经不再频繁坠落。赵莽回头望了眼溶洞方向,那里的地磁依然是地表十倍,却像被驯服的猛兽,不再乱撞。他摸了摸怀里的陨铁,上面还留着灼烧的痕迹,像块沉默的磁律密码。
三日后,辽东降下大雪,覆盖了裂谷边缘的硫磺结晶。赵莽站在了望台里,看着工匠们更换地动仪的齿轮,突然发现“中宫”位置的蟾蜍嘴里,不知何时卡了半块铜珠,而对应的符号,在雪光反射下,正泛着微弱的红光。
《校准》
赵莽的指甲掐进掌心时,地动仪的铜珠正以诡异的节奏坠落。本该对应“坎”位岩浆通道的铜珠,竟砸在“震”位蟾蜍嘴里,而流速计的指针像疯了般在刻度盘上乱跳,明明岩浆流速稳定在三丈\/刻,却被测出五丈的读数——这是第七次出现偏差,自昨夜那些黑衣人影掠过裂谷边缘后,玄铁地动仪就彻底乱了套。
“大人,齿轮里卡了这东西!”王二举着块碎磁石跑来,石屑在他掌心簌簌发抖,“老李说这是倭国忍者用的‘磁沙’,能干扰铁器,咱们地动仪的玄铁柱上粘了厚厚一层!”
赵莽捏起磁沙凑近火把,那些细如粉末的颗粒在光线下泛着青黑,遇铁就凝成细针。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通道口发现的忍者尸体,那人怀里揣着个掏空的竹筒,内壁刻着螺旋状纹路——想必是用来散播磁沙的容器。这些磁石粉末在强磁场环境下会形成乱流,正好扰乱地动仪的感应系统,这便是所谓的“磁石干扰术”。
地动仪又发出“咔哒”一声,这次竟有三颗铜珠同时滚落,分别砸在三个毫不相干的符号上。岩壁上的黑曜石图腾随之乱闪,“离”位符号刚亮,“艮”位就跟着闪烁,原本规律的频率彻底崩坏。赵莽摸出怀表计时,发现铜珠坠落的间隔忽长忽短,最短的两次只差三息,最长的却隔了半刻——这意味着仪器的误差已超过三寸,远超能接受的范围。
“把玄铁柱拆下来。”他往掌心啐了口唾沫,靴底的铁钉在强磁作用下已经微微弯曲,“让老李用硫磺水冲洗,再用陨铁擦三遍——磁沙怕这两样东西。”
老李抱着玄铁柱出来时,那根碗口粗的铁柱子竟像长了锈,表面覆盖着层灰黑色的磁沙壳。“这邪门玩意儿,刮都刮不下来!”他抡起凿子往下凿,火星溅起的瞬间,磁沙突然炸开,化作片黑雾,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漩涡。
赵莽突然按住胸口,那里的玉玺残片正在发烫。他猛地想起守龙人说的“玉玺为天地之磁核”,既然忍者能用磁石干扰仪器,那用玉玺的天然磁场反过来校准,会不会可行?《雪岭密码》里那句“玉动则磁顺,玉静则磁宁”,此刻突然有了头绪。
“别洗了。”他从怀中掏出残片,玉质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边缘的缺口处隐约有微光流动,“把玄铁柱立好,我要试试这个。”
残片刚靠近玄铁柱,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那些附着在铁柱上的磁沙突然像被无形的手牵引,顺着纹路缓缓流动,最后竟在柱身凝成与残片缺口吻合的形状。地动仪的八条龙首同时发出轻响,龙口中的磁石微微颤动,原本乱晃的铜珠也停下了滚动。
“嵌进去试试!”王二眼睛发亮,指着玄铁柱顶端的凹槽——那是特意为残片预留的位置,大小形状分毫不差。
赵莽深吸一口气,将残片对准凹槽按下。“咔”的一声轻响,玉石与玄铁严丝合缝,刹那间,整个地动仪爆发出青光。那些卡在齿轮里的磁沙被强行吸出,在空中连成八条光带,分别钻进八条龙首的腹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