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苏建国就起床了。
他简单洗漱后,推开院门,发现苏建军已经蹲在拖拉机旁抽着烟等他了。
"哥,这么早?"
苏建军掐灭烟头站起来。
"早点去,今天事儿多。"
苏建国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两人跳上拖拉机,突突突地驶向村外。
清晨的山路雾气弥漫,拖拉机在崎岖的小道上颠簸前行。
约莫半小时后,兄弟俩来到了北山后面的水库所在地。
"就是这儿了。"
苏建军熄火停车,指着前方一片洼地。
苏建国下了车,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已经被遗忘的工程。
足足有三个足球场大小的洼地里,淤泥上歪歪斜斜地长着七八棵手腕粗的杨树。
这水库废弃的时间太久了。
"这可比我想的大多了。"
苏建国喃喃道,快步走下斜坡。
苏建军小跑着跟上,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旧图纸。
"哥你看,这是当年公社留下的设计图。水库最深的地方有六米,坝体都是用石头砌的。"
苏建国接过图纸,手指顺着等高线慢慢移动。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突然快步地走向水库中央,在一棵歪脖子杨树旁蹲下。
他扒开厚厚的枯叶层。下面的泥土竟然还带着湿气。
"底下还有水脉!"
苏建国兴奋地抓起一把土,在手里搓了搓。
"建军你看,这土还是潮的。只要把坝体加固,清理引水渠,肯定能重新蓄上水!"
苏建军蹲在旁边算了笔账。
"光是修补坝体就得用上百吨水泥,再加上清理库底、疏通渠道...哥啊,这少说也得两三万块钱啊。"
"值!"
苏建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环视了下整个水库。
"别说两三万,就是十万也值!有了这个水库,一百个大棚的灌溉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
正午时分。
两人满头大汗地回到村里,直奔村支部。
老支书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老花镜滑到鼻尖上,手里捧着搪瓷缸子。
"老支书!"
苏建国直接走了过去。
"北面那个废弃的水库我们想承包下来。"
老支书的茶缸子差点脱手,他慌忙扶正眼镜。
"啥?北山水库?"
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那可不光是咱们村的地界啊!"
苏建军急道。
"不是咱村当年修的吗?"
"是咱村和沈家堡一块修的!"
老支书解释道。
"水库正中间那道石头界碑看见没?往北归沈家堡,往南才是咱们的!"
苏建国心里咯噔一下。
他倒是看到了在水库中央埋在土里的石碑,当时还以为是测量标记。
"要承包就得两个村都同意。"
老支书摇着头。
"沈家堡那帮人可不好说话,去年还因为放羊越界的事跟咱村打过架..."
苏建国摸出烟递给老支书,自己也在门槛上坐下。
"老支书,您给详细说说,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老支书嘬了口烟,眯起眼睛。
"那是六四年的事了。两个村凑了三百劳力,干了整整一个冬天..."
老支书有些怀念道。
"后来包产到户,没人维护,慢慢就废了。"
苏建国想了想,直接道。
"要是我出钱把两个村的地都承包了呢?"
"难!"
老支书吐出一口浓烟。
"沈家堡现在穷得叮当响,那可是附近远近闻名的,你这要是去要包他们的地,他们能活吃了你..."
老头子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苏建国两兄弟无奈,只好离开了村支部。
虽然村支书说沈家堡那边的人不好搞。
不过,苏建国还是决定先去看看。。
。。。
"哥,前面就是沈家堡了。~s′l-x`s~w/.!c-o.m+"
拖拉机上,苏建军指着远处山坳里的一片低矮房屋,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
"听说这村子穷得叮当响,还真是,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