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们占了我的成果,这是剽窃,这是抄袭。”
任何原创性质的工作,抄袭是最大的罪名。她会去告他们的。
徐朗不爱听了,“戚礼,你剧本还没写完呢,你怎么知道后面怎么发展,可是冯编己经全写好了,现在剧组拿着完整的故事,你说谁抄袭谁?”
“我都说了,谁让你不进组,这样和冯编一起探讨学习,你这个年纪就能成编剧助理了。”
戚礼攥紧了拳,无耻。无耻!
徐朗说:“戚礼,你这么年轻,加入到剧组里是个好的学习机会,下次得抓住了。前段时间辛苦了,薪酬会按集数打给你,但是补贴就没了啊,你也没进组。”
“你刚写几部戏啊,就想冠上总编剧了,别这么急功近利。以后继续加油。”
电话挂断,戚礼心里一阵阵凉。
她清楚自己是被溜了。无良制片找了门当户对的大编剧,就把她这个正在上升期的无名小编剧踢出了局。大编剧有人脉也有成名作,口碑有保证,而她算什么,她的路还远着呢。
她签了合同,当然可以去告他们,但同样的,以后所有要和她合作的片方都得想想清楚,她是一个眼里揉不进沙、受了委屈就得宣扬得人尽皆知的道德洁癖人士。小编剧,名气不大,事不少,一来二去,她就别想在圈里混了。
所以制片方肆无忌惮,因为她孤身一人,只能站定挨打。
戚礼缺少睡眠的脑额发痛,痛到她开始委屈,趴在桌子上使劲忍着眼泪。别人的错,她不能哭,她要想改变的办法。
她太缺觉了,迷迷糊糊又睡了一场,到傍晚,丰魏博给她发微信,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她盯着那条不怀好意的信息,半晌没回。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带你过来跟资方见个面,起码加个名字上去,不然这段时间不是白辛苦吗。”
“咱俩的事一码归一码,我这还想之后跟你这么漂亮的编剧合作呢。”
他依旧猥琐,却在切实地提出解决办法。戚礼除了京圈几位老师以外没别的熟人,天高皇帝远,他们帮不到她。换句话说,这种委屈在刚入行的小编剧身上,不值一提,她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去麻烦老师。
另一方面,戚礼确实想接触资方,不止是敬几杯酒的关系,离开老师和陆艋的庇护,她要有自己的关系网。
借丰魏博的东风,必然要付出代价。徐朗也不是全坑了她,起码教会了她,什么叫有得必有失。
她眸子深沉,指尖轻点,回了个“好”。
三日后和投资方见面的饭局定在雅江。
上山的路不太顺畅,戚礼车技平平,险些迟到。
下车,风雨如晦的夜色中,戚礼穿浅色v领衬衫和黑色职业套裙,轮廓深刻且优雅。
她今天化妆用了一个小时,涂上桃花色口红的尾指都在颤抖。她意识到自己想弱化掉外表的冷淡和攻击性,让资方看到她的亲和。是她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
戚礼走在体感正好的走廊中,越近,越意识到这次酒局的性质。如果她无法在他们当中说上话,她的存在就只有一个作用——陪酒。
戚礼想退缩了,她在门前踟蹰,还是推开了门。
丰魏博和另一个中年男人一齐看向她。
她手指微僵,面上无比自然,松了门立在原地浅笑颔首:“赵总和丰导好啊。”
丰魏博立马站起来,挪了两步上前拽住她的小臂,往座位上领,当自己人一般介绍:“赵哥,这就是《罪爱》的小编剧,姓戚,你认识一下。”
戚礼僵着胳膊抽出来,朝赵总点了点头,“赵总好。”
赵总眯了眯眼打量,手撑着扶手,“没见过你呢。”
“她没跟组。”丰魏博替她答。戚礼不得不闭上了嘴。
“啊,那怪不得。”赵总暧昧地笑了下,和丰魏博交换眼神。
戚礼心有不适,他屡次替话,这个赵总明显把她当成了丰魏博的小情人,这是撑腰来了。
戚礼起身,主动倒了一杯酒,“赵总,我是为了剧本署名来的,我看到冯老师的名字,理解他的分量和改编,但他加入了,也不能把原作者挤出工作组,对吧?”
赵总打量她一眼,看向丰魏博,“你的人这么不会说话?”
丰魏博脸色不太好,刚想说什么,戚礼道:“好像是我在说话。”
为什么不对着她,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交流?
丰魏博狠狠拽了她一下,戚礼不得己往他身边近一步,身体紧绷。丰魏博带着陪笑道:“我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