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的煤油灯忽明忽暗,将墙上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μ?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被拦下的蓝布衫姑娘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她叫陈阿梅,是村里最年轻的织网女,篮子里的小刀和颜料被摊在桌上,刀刃上的血迹在灯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人不是我杀的。”陈阿梅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成水珠,“我只是……只是想吓吓他们。那些符号是我画的,老陈头脖子上的绳结也是我模仿的,但我赶到石桥时,他已经吊死了。”
王奕蹲在她面前,目光平静却带着穿透力:“为什么要模仿?你和十年前的阿秀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像根针,瞬间刺破了陈阿梅的防线。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阿秀是我姑姑!是我亲姑姑!当年她被绑在礁石上,我躲在芦苇丛里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说她偷渔网,可我明明看到是村长老陈头自己把渔网扔到海里的!他们就是见不得姑姑织网比男人好,见不得她一个外乡人过得比谁都体面!”
煤油灯的火苗猛地窜了一下,照亮了姑娘脸上的恨意。“这些年我每天都在等,等一个机会告诉所有人真相。可他们都老了,记性不好了,甚至开始说姑姑是海神派来的妖怪!我画那些符号,就是想让他们想起姑姑,让他们害怕——可我真的没杀人!”
郑丹妮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渔村。海风卷着海浪声拍打着窗棂,像是阿秀不甘的呜咽。她转身看向郝婧怡:“去查陈阿梅的话,核实十年前老陈头是否与渔网失窃案有关。.g¨u`g_e?b.o?o·k?.,c_o?m.另外,把所有涉案人员的名单再理一遍,看看谁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张昕突然指着桌上的颜料罐:“这颜料里掺了东西。”她用指尖蘸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有海水的咸味,还有……松节油的味道。村里谁会用松节油?”
“是船匠。”守在门口的中年警官突然开口,“村里只有老船匠陈木头会用松节油保养渔船木板。不过他十年前出海时伤了腿,一直瘸着,平时很少出门。”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郑丹妮立刻拔枪冲出村委会,只见村西头的方向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是老船匠家!”有村民大喊着往那边跑,脚步慌乱得像被潮水追赶的鱼。
众人赶到时,茅草屋已经烧得噼啪作响,火苗舔着屋檐,将夜空染成一片橘红。郑丹妮让人找来水桶灭火,自己则绕到屋后,发现一扇后窗虚掩着。她踹开窗户翻身进去,浓烟呛得她剧烈咳嗽,模糊中看到一个人影倒在墙角,身边还躺着个被烧焦的稻草人,稻草人间插着几根贝壳手链——和之前死者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王奕!”郑丹妮大喊着,将昏迷的老船匠拖到屋外。王奕立刻上前检查,发现他只是吸入浓烟晕厥,手腕上有圈新鲜的勒痕,和吊死的死者痕迹一致。“是被人绑在这里的,”她解开老船匠的衣襟,露出他胸口的旧伤,“这疤痕是刀伤,不是意外造成的。”
火被扑灭时,天已经蒙蒙亮。@\¤看#-/书;?君[? £>无??错:?内-?容£烧黑的屋梁下,张昕发现了一块未被烧毁的木板,上面刻着半截红色符号,旁边还有几个模糊的字:“血债……偿”。郝婧怡在灰烬里翻出一把带血的斧头,斧刃上的血迹与陈寡妇的血型一致。
“看来凶手想嫁祸给老船匠。”郑丹妮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老人,眉头紧锁,“但他为什么要救老船匠?直接烧死不是更像畏罪自杀吗?”
王奕突然蹲下身,从灰烬里捡起一枚烧焦的贝壳。贝壳内侧刻着个小小的“秀”字,边缘还缠着半根红线——和陈阿梅描述的阿秀的手链一模一样。“因为他不是真的想杀人,”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他是想逼出当年的真相。”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人群里一个佝偻的身影上——那是村里最老的接生婆,此刻正低着头,双手在袖管里剧烈颤抖。“十年前阿秀死的那天,您也在礁石旁,对吗?”王奕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您看到是谁把渔网扔到海里的,也看到是谁最后给阿秀松了绑,对不对?”
接生婆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海风掀起她花白的头发,露出脖颈处一块淡红色的疤痕,形状像片残缺的贝壳。
“是老船匠。”王奕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沉重的叹息,“他当年爱慕阿秀,却因为瘸腿自卑不敢表白。看到陈寡妇的男人欺负阿秀,他偷偷把渔网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