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面,明伦堂内静得能听见笔毫蘸墨时沙沙的轻响。
沈县令悬腕提笔,忽然整个人气势一变,那支寻常狼毫在他手中,竟似将军掌中长戟,笔锋落纸,刹那间天字第一横劈出,如开山斧斫石,墨色首透纸背。
将字竖钩带起细如发丝的飞白,恰似边关夜巡时戈矛掠过的寒光,写到苦其心志,笔锋突然转涩,墨迹在宣纸上微微晕开,写至敌国外患,沈县令忽然改用侧锋,字字如刀劈斧凿,最后一患字的竖弯钩猛地一顿,在纸上拖出三道凌厉的裂痕——竟把三层叠放的宣纸都划穿了!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光用听的远不如沈县令力透纸背的好字给人带来的震撼感,加之文章字字珠玑,让人不由得醉了。
黄主簿看得膝盖发软,这己不是写字,分明是在往青史里刻碑,沈县令也有压力了,额角沁出汗珠,每一笔都像在搬运千斤巨石。
待写明怀安乡王长乐作,清兰县令沈彦农书,加盖了自己的私印后,沈县令踉跄后退两步,教谕慌忙扶住,众人再看那幅字。
墨迹未干的作品躺在案上,字字如披甲执戈的边关老卒,在纸上列成森严战阵。
也不知谁先带头喊了一句:“好字!好文章!”
满堂响起喝彩声,沈县令嘴角压不住了,爽啊!
这文章让自己蹭到了,必能流芳千古,日后文学大家,皇帝宰相握于掌中把玩欣赏,口中念的是自己的名字,心里怎一个爽字了得。
忽然豪情万丈起来,沈县令当即发话,今日清兰县学所有生员,都可去县衙宴饮,不醉不归!
王长乐懵逼了,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