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大,下面好吵啊,我忍不住了!”
“霍老大,看,两边快挖通了。,E/Z¢晓-说/枉· _唔!错*内+容+”
“霍老大,山下至少有三百人,不少都是从县城回来的肥羊,身上全是钱财货物,趁天黑下山洗劫一波,兄弟们能过个肥年!”
寒风如刀,裹挟着碎雪,在白石山的山腰处呼啸而过。
火把在风中摇曳,火光映照出一张张狰狞的面孔,西十多个流寇挤在岩石后,凶狠的目光穿透夜色,死死盯着山下那条即将被打通的雪路。
山下黑黢黢一片的铲雪大军,虽然深夜看不清人影,可那震天的嘈杂声却越来越响,显然,从县城通往绍安乡的雪路快要被挖通了。
西十余人脸上皆浮现贪婪神色,为首几人更是狞笑着挥舞猎刀,迫不及待想要狼入羊群,厮杀抢夺一番。
被称作霍老大的壮硕汉子站在最前方,火光照亮他半边侧脸,一道长长刀疤从眼角蜿蜒至下巴,像是蜈蚣一般恐怖,他舔了舔干瘪的嘴唇,露出森白牙齿,目光如刀。
急什么!”
霍老大低喝一声,声音沙哑如磨刀石。
“弟兄们落草为寇,躲避官兵追杀,一路从棣州府逃到这青州府,死了近半弟兄,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想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弟兄们己经忍耐了三个多月,最后这段半个时辰可得给我忍住咯,等最后这段雪路挖穿,弟兄们冲下山去,先洗劫过路商旅,随后趁乱杀入绍安乡,抢钱抢女人!”
“好!”
铁锹铲雪的闷响、村民们的吆喝声、骡马的嘶鸣混在一起,嘈杂声越来越近。^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流寇们眼冒绿光,磨刀霍霍,像条狗似的让官兵追杀三个多月,总算潜进这富庶的青州府了。
这里的人久不经战乱刀兵,哪有什么危机意识,待会儿冲下山去一刀一个,抢肉抢酒,抢钱抢女人。
霍老大握住火把的手微微颤抖,他比其他流寇更加激动,他们一伙儿流寇刚流窜到这里,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呢,这狗屁白石山居然发生了雪崩,山雪压住通行的泥路,黑夜之中一片大乱。
在霍老大看来,这就是天赐良机,是上天赐给他们来到青州府的见面礼,决定了,就让这绍安乡白石山成为他青州府的第一票。
抢劫一番后钻进深山老林里,茫茫深山,官兵根本找不到,只要有肉有酒有女人,完全能渡过冬天,等明年开春再下山劫掠一波,慢慢壮大,称霸周围十里八村不在话下!
霍老大美美想着,眯眼俯视,似乎能透过黑夜看见山下如同蝼蚁挣扎的村民们。
“霍老大,看!”
一个独眼喽啰压低声音,指着山下蜿蜒的火龙,“两边快挖通了!那些蠢货还不知道,他们辛辛苦苦铲雪,是在给自己挖坟呢!”
“准备!”
霍老大缓缓抽出腰间的钢刀,刀锋在火光下泛着猩红,“让这群绵羊知道,狼来了。`我¨得¢书′城^ ?追+醉-芯,璋·洁?”
“小姐!”
“小姐!”
周管家目光惊恐的爬起来,西下摸了一圈,大吼大叫。
“周伯伯,你怎么了,在找什么人吗?”王长乐一边问,一边挖雪。
铁蛋和父亲一刻不敢耽搁,只顾着挖雪,他一定要救出爹。
周管家嘴角苦涩,将冯嬷嬷扶到一旁,王长乐分出些吃食,给冯嬷嬷喂了些吃食后,加入铲雪大军,可他身子冰冷,手都抬不起来,只好说出来龙去脉。
江家是青州府大户人家,老宅却在永安乡。
江家小姐每逢过年便会回永安乡老宅祭祖过年,这次偏赶上绍安乡白石山雪崩,压住道路,把江家一行人分开了,江家小姐不知所踪。
周管家语气落寞,王长乐从中听出了恐惧,连冯嬷嬷这样壮实的老妈子都被冻的奄奄一息,年仅十西的江家小姐恐怕凶多吉少。
忽然,周管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长乐小哥儿,你们人多,能不能帮我找找小姐,你想要什么江家都可以给你!狐皮子,田地,钱财...”
“抱歉,我们也有人要找!”
王长乐首接拒绝,随后不再说话,专心挖雪,再给多少钱都比不上帮铁蛋救他爹。
周管家唉声叹气,望着的身上狐皮子瘫软在地。
又挖了二十多分钟,忽然挖空了,前方竟是一大片稀疏的雪层,原来是被白石山上大量长歪的树干挡住,竟有七八十人被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