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团取暖。

铁蛋心急如焚，一个猛子冲进去，扒开一个人就看脸。

“爹！”

“姑父！”

“赵刚！”

赵刚两个字一出，借着火光，王长乐似乎看见人群中央有一人身子微微颤抖，赶忙扒开人群挤上前，蹲下身子，火光照在那人脸上。

黝黑，淳朴，神色痛苦，瑟瑟发抖，正是铁蛋的爹。

“铁蛋，快过来！”

“爹！！！”

铁蛋抱住姑父，痛哭流涕，身上袄子脱下来给姑父，却只能穿上一半，另一半胳膊怎么都穿不上，火把往下一探，王长乐倒吸一口凉气。

一块大石头压住姑父胳膊关节处，一片血污，铁蛋目眦欲裂，三人合力搬开大石头，铁蛋多乐观开朗的一个人，此刻满脸热泪，王长乐竟说不出安慰的话。

姑父半条胳膊被压扁了，白骨可见。

“铁...铁蛋...”

喂了水和腊肉吃食，姑父恢复些知觉，喃喃道。

“爹，爹，是我！”铁蛋把姑父的手塞进自己怀里。

“别...别哭，爹...爹没事...”

“爹，你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回家，娘在家等你！”

铁蛋把姑父背上，王长乐和父亲赶忙给绑上绳子，结结实实的不掉下来，又给嘴里塞了两个糖块。

“长...长乐，三弟...你们也来了...”

“姑父，保持清醒，千万不要睡着，铁蛋，和你爹说话，不要停，听见了吗！”

“长乐哥，我知道了，爹，你别睡觉，铁蛋求你了，别睡觉！马上就能到家了！”

铁蛋嗓子哭哑了，鼻涕眼泪流个不停，王长乐心疼啊，也往铁蛋嘴里塞了一把糖块，暖暖身子也好。

绳子绑好，铁蛋开始往回奔跑。

“爹，你抱紧我，我这就带你回家了。”

“等...等...等等...包，包里有钱...”

王长乐心里咯噔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钱，父亲却能理解，养家男人出门做了一年苦力，就为了这些铜板，铜板没了，会要了他的命。

“铁蛋你先走，我和爹找姑父的包。”

“谢谢长乐哥！”

铁蛋一口气跑出去几十米，首至看不清火光，王长乐和父亲才转身，在雪地上寻找姑父的包袱。

周围七八十人一大半都没死，却冻得爬不起来，哼唧哼唧声不绝于耳，王长乐强忍着不去看他们。

他能力有限，只能救姑父一个人，其他人他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