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可不是吃素的，定要他们刮目相看！”

唯有靠墙角的冷寅东没吭声，他生得面皮白净，确实像个教书先生。秦渊注意到他始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位兄弟是？”秦渊转头问张斯可。

“哦，瞧我这记性，忘了介绍，”张斯可拍了拍脑门，“这是冷寅东，也是咱六十六标的见习军官。”

他指着五大三粗的汉子介绍道，“这位是陈书农。”

又指着瘦得像根竹竿的汉子介绍道，“这位是范子英。他和书农都是六十五标的见习军官。”

张斯可又指了一下在坐的所有人，“我们十个人意气相投，平时喜欢聚在一起。”

冷寅东开口却是江浙官话，语气沉稳：“秦先生，此事干系重大，不知你可有具体章程？总不能盲目行事吧。”

秦渊坐首身子，神色严肃地说道：“明日去三十三协挑人，我打算分三步：一挑身板，二看眼神，三问老家。身板硬的能扛枪，经得起操练；眼神活的脑子灵，学东西快；老家在西川的，多半吃过苦，耐操练，肯下力气。能识字更好。”

“高！实在是高！”罗泽洲竖着大拇指，满脸赞叹，“秦三少这招，比统制大人按花名册点兵强多了，一看就是有想法！”

张斯可却皱起眉头，面露忧虑：“三十三协多是朱统制的嫡系，平日里骄横得很，怕是不好挑人。咱们想从他们手里挑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所以才要你们帮忙啊！”秦渊冲他眨眨眼，眼神里带着信任，“你们在十七镇待了两年，哪个标营有硬骨头，哪个火头军藏着真本事，还能不清楚？有你们相助，这事准成！”

众人听了，纷纷大笑起来，气氛渐渐热络。

夜深了，众人商量完挑兵细则，陆续散去。秦渊留张斯可单独说话，两人走到营房后巷。

“斯可，有件事要跟你透个底，”秦渊压低声音，神情郑重，“那些股票己经全部拿回来了。你们的股票，我今天没带过来，改天给你们。这事儿总算是有了个交代。”

张斯可却摆了摆手，语气诚恳：“秦兄，那些股票，你己经帮我们卖了。只要不在日本人手上，在哪里都行。还是由你保管吧，我信得过你！”

秦渊点点头，随即将那天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只是略过了红玉的身份，只说是红玉托了她认识的江湖客帮忙把事情处理了。

“你说的这些，今天的《蜀报》也刊登了，”张斯可听完，满脸担忧，“只是那些日本人没有得到股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可要当心啊！他们手段狠辣，防不胜防！”

回到市里时，更夫刚敲过二更。夜色深沉，秦渊骑着马穿过空荡荡的街巷，灯笼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摇曳，忽明忽暗。

路过芙蓉楼时，二楼雅间的灯火还亮着。

秦渊勒住马，抬头望了望那扇透出暖光的窗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原本想进去看一眼红玉，但想到红玉那迷雾一样的身份，诸多谜团尚未解开，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轻轻叹了口气，径首回了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