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温热的唇贴上我的下颌:“臣妾帮你。”发丝扫过我的脸颊,带着夏夜特有的潮热,“明日早朝,臣妾就用《天工开物》驳得那些老顽固哑口无言。”
龙涎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拔步床。锦被滑落时,她手腕上的银钏叮当作响。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只有远处更夫的梆子声悠悠传来。¢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若雪可知,”我吻着她汗湿的额发,“朕要的不只是江山万里,还有与你共看七海商船归航的日子。”她在我怀中轻轻点头,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光,像落满了星辰。
三更的梆子声敲过,帐内的烛火渐渐昏沉。她蜷缩在我臂弯里,呼吸均匀如晚风拂柳。我望着帐顶的流苏,忽然想起初次见面时的白衣胜血公子哥的情景,忍不住又笑着狠狠向她前胸抓去……
晨光将透未透时,我已起身披衣。唐若雪仍在酣睡,眉心却微微蹙着。我伸手替她抚平,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待海清河晏那日,定要陪她再去苏州,看遍十里荷塘。
——次日·奉天殿——
“陛下!祖宗之法不可变啊!”
翰林学士周延儒跪伏在地,声泪俱下。这位六旬老臣是朝中清流领袖,从寅时起就带着三十余名官员跪在午门外抗议。
“周爱卿请起。”我强压怒火,“朕并非废除经义科,只是增设新科。孔子曰'君子不器',难道格物致知就不是圣人之道?”
“陛下明鉴!”刑部侍郎钱谦益突然出列,“《大学》八条目,格物居首。设格物科正是追慕先圣!”
我微微挑眉。钱谦益是唐若雪暗中联络的开明派之一,没想到他竟能引经据典为我张目。
“荒谬!”周延儒怒视钱谦益,“工匠之术,岂能与圣贤之书并列科举?此例一开,将来贩夫走卒皆可入仕,国将不国!”
殿中顿时分为两派,争吵声几乎掀翻屋顶。我冷眼旁观,发现反对者多是江南士族,而支持者则多来自沿海或有实政经验的官员。
“肃静!”我一拍龙椅扶手,殿内霎时安静,“来人,抬进来!”
八名侍卫吃力地抬进一台盖着红布的庞大机器。当红布揭开时,满朝文武发出阵阵惊呼——那是沈墨最新改进的蒸汽机模型,精铜打造的部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此物名为'神机',可代牛马之力。”我示意工部官员现场演示。随着锅炉点燃,活塞开始有节奏地运动,带动飞轮嗡嗡旋转。
“若无格物之学,何来此物?”我环视众臣,“若无此物,我大夏战舰如何能与西洋争锋?诸位难道要等到佛郎机人的炮舰开进长江,才知变革之急?”
周延儒面色铁青,却无言以对。他身后那些江南士大夫盯着运转的机器,眼中既有惊诧,又有恐惧。
“陛下。”一直沉默的户部尚书突然出列,“老臣想问,这……这神机可能用于漕运?”
“当然。”我心中暗喜,这老狐狸果然最关心钱粮,“一台全尺寸神机可顶百名纤夫,且日夜不息。”
老尚书顿时两眼放光:“老臣附议增设格物科!”
风向开始转变。随着工部、兵部官员纷纷列举新式机器与武器的优势,越来越多的官员站到了改革派一边。最终,当唐若雪以女官身份现身说法,讲述西洋各国科技教育现状时,连最顽固的老臣也开始动摇。
“既无异议,着礼部即刻筹备新科。”我趁热打铁颁布诏书,“另设'皇家格物院'与'海军讲武堂',择优录取落第举子。所有新科进士,赐同正途出身!”
退朝时,我看着周延儒蹒跚的背影,对身旁的唐若雪低声道:“派人盯着这些老臣,防止他们暗中阻挠。”
“皇兄放心。”唐若雪折扇轻掩朱唇,“妾身已安排好了。不过……”她犹豫片刻,“为何不直接罢黜反对者?”
“治国如烹小鲜。”我望向宫墙外鳞次栉比的屋舍,“变革太快易生乱。留着这些清流,反而能让改革派更加团结。”
——一月后·京城贡院——
秋闱大比之日,京城万人空巷。贡院外新搭起的考棚前,人头攒动。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除了传统的经义科考场外,还多了两处特别区域:东侧挂着“格物科”匾额,西侧则是“海事科”。
“陛下请看。”礼部侍郎指着名册,“格物科报考者三百七十二人,多为工匠子弟;海事科五百零九人,多是沿海渔民、水手。”
我微微颔首。这个数字比预期要好,毕竟新科初创,能有近千人应试已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