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恐惧的韩国官员。
起初,普通囚犯对此颇感意外,久而久之则习以为常。
昔日高高在上的权贵,如今与普通囚犯无异。
至于降臣,最初效忠韩王的旧臣曾愤怒呵斥,后因司空见惯而不再多言。
他们在地牢中滞留月余,蒙武虽承诺押送至咸阳,然听闻蒙武大军已回朝,依旧被困于此,内心充满惊恐。
看守内外的秦卒对这些人冷眼旁观,仅在厌烦时鞭笞哭泣之人。
“何谓权贵?不过是阶下囚罢了,想打便打。”
“此国不成器,臣子亦不尽责。”
韩非轻叹摇头。
“赵将军到!”
话音未落,狱内便响起欢呼。
“恭迎赵将军!”
随即值守的秦卒齐行礼,态度恭敬。
身为韩地最高统帅,赵迟掌握生杀大权,无人敢怠慢。
“赵迟,那年轻之辈如今竟成地方主帅。”
“年少时在韩不过伍长,至秦已是独当一面的将领。
秦法严明,赏罚公正,秦王气魄,他国难以企及。”
“今灭韩,不久或能一统六国。”
“可惜我不是秦王,我的国家也不是秦帝国。”
“当年商鞅在秦帝国变法,何等胆魄!”
“我虽怀改革之志,却未能完成心愿。”
韩非抬眸望向被人群簇拥而来的身影,轻笑自嘲。
那天,在韩王殿上,韩非对赵迟印象深刻。
关押已久,韩非也听值守的锐士谈起赵迟的种种事迹,自然有所耳闻。
从锐士们的敬重态度便可推测,赵迟在秦军中的威名极高。
“这些韩国大臣处境如何?”
赵迟踏入牢房,询问值守的千人将。
“回禀赵将军,”
千人将恭敬回答,“他们本是高位重臣,难以承受困苦,许多人已故,如今葬于荒冢。
不过仍有幸存者,等待将军处置。”
赵迟点头,随后追问:“谁死了?”
“名单尚在整理,但死得最为惨烈的是韩国丞相张平,他年迈体弱,长期安逸生活,日前死于狱中。”
千人将毕恭毕敬地答道。
“张平……是张良的父亲?”
赵迟心中默念,却未多加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