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得其所愿。”
桓炀焦虑追问:“那该如何是好?”
王翦长叹:“李牧依仗城防优势,十余次进攻已使我军折损上万人,伤者更是数倍于阵亡者。
如今他实力未减,我军却元气大伤,代地难以攻破,何以回报大王的信任?”
桓炀不甘言败:“难道真只能眼睁睁看着代地攻不下?”
王翦亦摇头叹息。
身为将领,深知战事残酷,但面对李牧部署的十万大军,强攻代城的代价实在过高。
“即便倾尽全力,至少也要牺牲十万将士,才有可能攻下此城。
战场瞬息万变,这还是保守估计。”
众人沉默不语。
李牧堪称英雄,赵国最坚韧的将领,其布防滴水不漏,欲战胜他,唯有殊死一搏。
然而,李牧无所畏惧,秦帝国若损失过多兵力,统一天下的计划也将受阻,需耗费大量精力恢复元气。
王翦与桓炀虽为老将,此刻也无计可施。
他们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不惜代价强攻,但会造成惨重伤亡;要么采取消耗战,可其他诸侯国绝不会坐视秦帝国独占代地,也不会任由李牧的抗秦主力壮大,必定全力支援。
灭赵之战看似难以企及,身为秦帝国两大主将,统领十万大军却久攻不下,不仅朝臣会弹劾,连君王亦会震怒。
忽闻帐外急报,打破沉寂。
亲卫快步入帐,欲报急讯,却见诸将皆默然不语,一时不知所措。
“何事?”
王翦目光扫过。
“赵迟上将军率军至营外。”
亲卫恭敬禀告。
赵迟二字出口,王翦与桓漪眼中微光闪过。
赵迟因战功连升两级,今为大上造,此皆因屡破强敌,庞煖、廉颇等赵国老将皆非易与之辈。
或许李牧难缠,但赵迟或有妙策。
“走,迎接赵迟。”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
赵迟若仅为偏将,二人未必亲迎,然其地位与己等相当,同为上将军、大上造,此举合情合理。
遂领诸将出营,片刻即至营外。
赵迟率五万铁骑而至,坐于血虎之上,屠睢随侍身旁。
“赵迟上将军。”
王翦爽声招呼。
“久仰大名,今日终得相见。”
桓漪亦大笑寒暄。
三人并肩而行,身后诸将随从。
赵迟凝视二人,嘴角含笑。
入伍之初,他只盼建功立业,归乡迎娶烟言,不曾想如今成就远超预期。
短短数年,他成秦帝国高位上将,封大上造,享百里封地、数万亩良田及数千奴隶,早已超脱昔日设想,亦深谙当下局势,历史中的人物或为其部属,或为同僚。
回过神来,赵迟下马行礼:“晚辈赵迟拜见二位上将军。”
以晚辈自称,表敬意。
王翦与桓漪相视一笑,赞赏赵迟的谦逊:“赵迟不负大王信任,既干练又知礼。”
“赵迟上将军无需多礼,同为上将,不必拘泥繁文缛节。”
王翦低声言道。
“王翦上将军过誉,与二位前辈相比,我始终为晚辈。”
赵迟毕恭毕敬答道。
桓漪打断道:“赵迟,言归正传。
先前召你前来,意在商讨应对李牧之策,军情紧迫,莫再拖延。”
赵迟点头,高呼:“屠睢!”
“末将在!”
屠睢应声而出。
赵迟下令:“全军于大营四周扎营,原地休整。”
话音刚落,这位年轻上将的威严显露无遗,与平日的谦逊判若两人。
王翦、桓漪及诸将皆感震撼。
虽年纪轻轻,赵迟已深谙权谋与气势之道。
“末将遵命。”
屠睢领命后迅速调遣五万精锐骑兵布防。
“两位上将军,请。”
赵迟含笑转身,血虎紧随其后。
众人见血虎血气森然,虽有畏惧,但知是赵迟坐骑,渐安心。
如今两军皆知赵迟驯服此猛兽,消息早已传开。
“请。”
王翦与桓漪先行,众人随后入中军大帐。
中军帐内,众人围聚赵国沙盘前,两大营将领自觉退至赵迟、王翦、桓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