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物在躯体上爬来爬去,好似在为死亡欢呼。
阴毒的诡计无声中蔓延,灵魂于暗夜中一点点被吞噬,梧桐镇人为生存种下的一棵棵梧桐树上挂着飘荡的吊死鬼们,他们麻木盯着同样麻木的受害者,然后急促晃动身体,试图奏响一曲最后的、还残留人性的哀歌。这些成为鬼的人大多是游客,不像梧桐镇的人甚至连魂魄都被吞噬干净,再无存在证据,他们还留有一丝善念,似乎想要努力阻止这些人的死亡。钟音在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叶中,更是发现一点又一点浮起的光亮。她心头不免震撼无比。那竟然是梧桐镇村民们最后的念想,与丁济一样,他们残存一丝念想想要守护这里,守护这座给他们带来财富的林子。然而蚍蜉不可撼大树,袅袅升起的光点最终被吴维举高的母蛊恶狠狠撕咬入腹。见状黑袍人交头接耳地笑。“我学了这么久玄学,还是第一次见到实质化的执念。”“什么执念,我看就是难缠的鬼而已,人都死了,灵魂都灭了,还想守护这里,搞笑死了。”“田碧琦是pua大师吧,能把这些人pua成这样不去当骗子真是屈才了。”“少说两句,赶紧处理完就走。”他们交谈的档口,终于轮到给钟音发绳子。为首的黑袍人习惯性递出绳子,手僵在空中许久没人接,他下意识扭头。怒气积攒到百分之九十的钟音早已忍不住,压根不等他反应,也没有惯例嘲讽,抓住绳子后猛地擡手绕过黑袍人的脖子,电光火石间已经踩住他的膝窝逼迫他往地上一跪。麻绳缠住黑袍人脖颈,她毫不留情收紧力道。这种草菅人命的玄学中人死不足惜。黑袍人差点窒息,猝不及防受到攻击后完全控制不住最纯粹的生理反应,大脑神经给他的唯一指令就是抓紧绳子获得氧气,他紧紧抓住大口喘息,连自己会玄门异术都忘记了。“救……救我!”“居然还有个醒着的!?”其余几人吓一跳,迅速后退警戒。醒着?这不可能!吴维听到动静刹那间睁开眼,直直对上钟音的眼。钟音淡漠掀了掀眼皮子,即便与他对视也丝毫不退让。她语气冷漠:“丁忧在哪。”这不看倒好,一看吴维捏着莲花拖盏的手颤了颤,他不可置信喃喃自语,竟然是那个看起来弱柳扶风的女游客!怎么会是她!苗婆的蛊虫连玄师都发现不了,这女人居然完全不受影响!怪不得他之前觉得她眼神不对劲,敢情人家根本就不简单!并不想任务失败的吴维十分痛恨自己看走了眼,但转念一想这女人身上并没有很强的气息,可能是有什么独特手法阻挡了蛊虫,思及此,他神色顿狠,冲黑袍人大喝一声。“杀了她!”此话一出,剩下的黑袍人连游客都不管了,一人迅速抽桃木剑,另一人手执狼毫沾血虚空画符,还有个直接朝钟音设阵。他们动作极快,钟音却比他们更快。最简单有力的攻击永远比一群傻x花里胡哨的招式来得实在,打架,就只要四个字——又快又猛。?d+i!n¢g·d*i′a?n^t¢x′t\.′c!o!m-钟音不再拉麻绳,改为抓住黑袍人头发,闪身到玻璃瓶处简单粗暴地摁住他头往上砸去。玻璃瓶稀里哗啦碎一地,那人脸被碎片割得鲜血淋漓,眼睛就抵在阴森的婴儿躯体之上,蠕动爬行的毒虫如同饿极的蝗虫疯狂往他伤口里、眼睛里、鼻子里钻。“啊啊啊!救命!救命!”终于能呼吸新鲜空气的他好不容易得到喘息,谁知下一秒就遭遇这等恶心事,他开始剧烈挣扎,不停扭动身体,并发出震天的咆哮声。钟音没说话,踩住他的背用力往滋养蛊虫的毒物上碾。这突如其来的狠戾操作把吴维几人都看呆了,谁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看样子她也是玄学中人,原本以为可以用玄学手段过过招,结果人家走的是物理攻击!“五行剿杀阵!”其中一人难忍大骇,急忙出手。出过气后的钟音真想骂一句傻x。在黑袍人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眼神中,她身体跳跃空中,旋转间化成了一柄威风凛凛的剑,又凶又快地穿胸而过。“出招就出招,还喊个毛球招式名,去死吧一群烂货!”钟音怒气已然压抑不住,做坏事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人性的手段。这群人身为人的本性早已被淘汰,无视生命还要取笑受害者,不配生,更不配轻易死!她迅疾冲出,眨眼功夫已经将另外三个黑袍人串了个遍。剑身行过之处,红莲业火在空中留下灼烧痕迹,仿佛连空气都能燃烧干净。“啊啊啊好烫!”黑袍人们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