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宸也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微,趣¢小′说¢ *首/发~
只见他失魂落魄地捡起地上的折扇,看着苏明理。
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羞愧,有不甘。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击溃后的茫然。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化为一声长长的、充满了苦涩的叹息。
他知道,自己今日,输得一败涂地。
他那点所谓的“诗才”,在苏明理这等真正的天赋面前,不过是井底之蛙的夜郎自大罢了。
他的“诗心”在这一刻,也如同他掉落的折扇一般,蒙上了厚厚的尘埃。
钱玉宸失魂落魄地退下。
他那副模样,无疑给在场所有心存侥幸的挑战者敲响了警钟。
苏明理的诗才,己然如高山仰止,非他们所能企及。
那首“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千古名句,更是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在场所有读书人的心中,让他们对这位七岁案首的才华,有了颠覆性的认知。
广场上的喧嚣声渐渐平息了一些,但众人看向苏明理的目光却更加复杂。
有敬畏,有嫉妒,也有人依旧不肯完全信服。
毕竟,诗词之道,灵感偶得亦有可能。
而真正能体现一个读书人经世致用之学的,还在于策论!
就在此时,人群中又缓缓走出一人。
此人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身着一身崭新的细布襕衫,头戴儒巾,面容白皙,眉宇间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傲气。
他正是本次清河县试,名列第二的学子,周博文。
这周博文乃是县城大户周家的嫡长子,自幼聪颖,师从名师,平日里在县学甲班也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
此次县试,他本是抱着夺魁之心而来,前两场的发挥也自认不错。
却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苏明理。-4·0¨0!t+x_t?.*c~o¢m,
竟以七岁之龄,硬生生将他这志在必得的案首之位给夺了去!
他心中的那份落差与憋屈,可想而知有多大!
他承认苏明理的诗作确实惊艳。
但在他看来,诗词不过是小道。
真正的治国安邦之才,还需看策论的见识与格局!
他就不信,一个七岁的乡野孩童,在策论上也能有那般惊世骇俗的表现!
周博文走到苏明理面前,脸上那丝虚伪的客气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凌厉。
他上前一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苏案首!今日之事,己非你我二人学问切磋那么简单!”
他目光如电,扫过在场的考官和众考生,“我周博文寒窗十载,日夜苦读,自认于经义策论一道,不敢说冠绝清河,却也自信不输于人!”
“此次县试,我本以为案首之位唾手可得,却不想……却不想竟被一个七岁小儿夺了头筹!”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甘与质疑。
“苏明理!我并非不信你天资聪颖,但七岁之龄,能有多少阅历?能有多少见识?竟能写出让诸位大人都赞不绝口的策论?”
“此事,恕我周博文,以及在场诸多寒窗苦读的同仁,难以信服!”
“今日,我周博文便要当着赵大人、陈教习以及清河县所有读书人的面,与你苏明理,在策论上一较高下!”
他猛地一甩袖子,语气森然,“你我便以‘论清河县流民之患,及其安抚疏导之策’为题,各自陈述方略!”
“若你苏明理的见解能胜过我周博文,我便当众承认你这案首名至实归,从此对你俯首称臣,再无二话!”
“但——!”周博文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嗖?艘-小/税¢蛧/ ·追?蕞_歆`璋*結*
“若你苏明理不过是浪得虚名,言之无物,那便证明此次县试定有蹊跷!”
“我周博文,以及在场所有不服的考生,定要请赵大人彻查此事,还科举一个公道!甚至……甚至不惜上告府衙,重审此案!”
“届时,这案首之位,自当物归其主,还我周博文一个公道!”
这番话,己经不仅仅是挑战,更是赤裸裸的威胁和逼宫!
他这是要将苏明理逼上绝路。
一旦苏明理在策论上稍有逊色,他便会立刻煽动众人,将事情闹大,试图推翻这次县试的结果!
广场上的气氛瞬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