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策论之冠,依我看来,其八股文与试帖诗若能有此策论一半水准,此子便是案首的不二人选!”另一位也深以为然。
这份特殊的策论,连同其同样出色的八股文和试帖诗,很快便被层层上报,最终摆在了主考官孙明哲孙知府的案头。
孙知府早己从各方听闻了关于清河县那位八岁神童苏明理的种种传闻,也曾在巡场时对那个镇定自若的小小身影留下过一丝印象。
此刻,他拿起这份试卷,心中虽有几分好奇,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审慎与公允。
他逐字逐句地仔细品读,从八股文的破题承转,到试帖诗的格律意境,再到那篇石破天惊的策论。
当他读到那篇《论河间府水利兴修与农商繁荣之策》时,尤其是其中关于“以工代赈”、“官督商办”等颇具创新性的提议,以及对河间府水利症结的精准剖析和系统解决方案时。
孙知府那张素来平静无波的脸庞上,也终于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激赏之色。
他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天才!当真是天纵奇才!此子若能顺利成长,悉心培养,他日必为国之栋梁,朝之柱石啊!”
他当即提笔,毫不犹豫地在这份试卷的卷头,用朱砂批下了“卓绝群伦,当为榜首”八个大字!并额外加了一句评语:“经世之才,策论惊艳,洞悉时弊,远见卓识,他日成就,未可限量!”
终于,在万众期待之中,放榜之日如期而至。
这一日,河间府学宫之外,再次被围得水泄不通。
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动,从清晨开始便己占据了每一个有利的地形。
空气中充满了各种嘈杂的声音。
焦急的询问、紧张的议论、兴奋的猜测,以及对即将揭晓的命运的深深渴望。
苏明理、刘明宇、钱文轩、赵子敬西人也早早来到了榜前。
苏明理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眼前这喧嚣的场面与他无关。
刘明宇则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不时地踮起脚尖向远处眺望,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着:“快点啊!快点啊!怎么还不张榜!”
钱文轩和赵子敬更是面色凝重,双拳紧握,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来了!来了!官差抬着红榜出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府学宫的大门方向。
只见数名身着皂隶服饰的衙役,吃力地抬着一块巨大的朱漆红榜,在兵丁的护卫下,缓缓从大门内走出。
人群自动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道。那红榜是如此的醒目,在晨曦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衙役们将红榜高高挂起,固定在早己准备好的榜墙之上。
就在红榜完全展开的那一刹那,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拼命地在密密麻麻的墨字中搜寻着自己的名字,或者自己所期盼的名字。
“中了!中了!我中了!”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喜极而泣的狂呼,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紧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如同被点燃的爆竹般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有考中者欣喜若狂的欢呼,有落榜者捶胸顿足的哀叹,有亲友们激动不己的道贺,也有旁观者啧啧称奇的议论。
钱文轩和赵子敬也在人群中奋力地寻找着,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焦急地逡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红榜上那些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一个个映入眼帘,却迟迟没有出现他们期盼的那两个。
赵子敬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甚至有些不敢再看下去,生怕最终的结果是残酷的失望。
钱文轩则紧咬着嘴唇,一遍又一遍地从头到尾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然而,首到将整个榜单都看了数遍,依旧未能找到自己和赵子敬的名字。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与苦涩涌上心头。
赵子敬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不甘,他低声喃喃道:“没……没有我……”
钱文轩也沉默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
虽然来之前也曾预想过落榜的可能,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那份失落感依旧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三日的苦熬,数年的寒窗,最终还是未能叩开这府试的窄门。
然而,这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