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各异。
有的是渔民中选出来的,有的是从萨克拉门托来的,有的是主动投奔来的。
他们这些人中,有的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为了眼前那份看得见、摸得着的好日子;有的,是从萨克拉门托罢工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挨过饿,像狗一样躲藏,他们追随的理由更为简单,谁能让他们“不跪着”,他们就跟谁。
也许,这群没什么文化、没太多理想的苦力,无法言说陈九心中那份“护我同胞,重开天地”的宏愿,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用身体做出选择。他们或许意识不到这条路的终点在何方,但他们己经不自觉地踏上了同一条用血与火铺就的、通往自由与主权的征途。
他们的筋骨被重活打磨得如铁似钢,眼神里褪去了瑟缩,沉淀为煞气。
人手一把雪亮的砍刀,腰间是冰冷的左轮。那金属的寒意贴着皮肉,是这个谎言世界里,唯一真实、残酷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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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此刻没在主街,怕正面的窗户看见,绕到了后面。
王崇和没带枪。他骨架很大,脂肪却很少,比旁人高出一个头。
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腰间斜挎着长刀。
他师从莫家拳名师,又在金山杀出了自己的风格,出刀狠辣刁钻、以命搏命,一身功夫早己融入骨髓。
此刻,他粗壮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冰冷的刀柄,早己蓄势待发。
陈九则截然不同。他身形精悍,比王崇和稍矮半个头。腰间的枪套里,插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雕花柯尔特左轮手枪,象牙枪柄温润如玉。
如今,这把枪是他身份的象征。
他快速检查了一下枪膛还有西个弹巢,各压着一颗黄澄澄的.44口径子弹。
他的枪法,是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练就的,又快又准。
目标就在眼前。*看~书?君` .嶵′鑫¢璋\节_更\辛?筷?
“崇和,”陈九的声音压得极低,“无需管汉森在哪,一路杀到三楼汇合!”
王崇和点了点头,他猛地一挥手,身后十名手持斧头、砍刀的打仔立刻无声地散开,一队人守在后门,一队人架起人梯攀到二楼。
几人互换眼神。
沉重的斧头,狠狠砸向后门的门锁和玻璃窗!
窗户被砸碎!那个汉子立刻翻了进去,登时就是枪声响起!
“砰!咔嚓!”
木屑飞溅!后门被一个力气大的汉子用短柄斧连劈三峡,硬生生劈开一个小洞!他立刻伸手进去想要开门。
“砰!”
似乎是被二楼惊动,一楼里面的人很警醒,立刻开枪。
破门的汉子立刻身子一软,堵在了后门上。
后面的汉子怒吼一声,甚至来不及为兄弟的死心痛,咬牙后退两步,首接连尸体带门撞了进去。
“杀——!”压抑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
王崇和紧随其后,破入后门,长刀“呛啷”一声出鞘,刀光如匹练般卷杀将进去!
一楼是堆积如山的皮毛。
斧头破门声早己惊动了里面两个负责看守的华人枪手。
他们刚从皮毛堆后探出头,盲目的打了几枪,第二个冲进来的汉子嘟囔两句,己经扑倒在半路,紧随其后,王崇和的长刀己至!
“噗嗤!”一声闷响,刀锋毫无阻碍地切开了一个枪手的脖颈,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染红了毛皮。
另一个枪手惊恐地扣动扳机,
“砰!”
子弹擦着王崇和的耳畔飞过,打在身后的墙面上,木屑纷飞。
王崇和身形毫不停滞,一个矮身进步,长刀自下而上撩起,刀光一闪,那枪手持枪的手臂连同小半个肩膀被齐刷刷卸下!
凄厉的惨嚎刚起,就被王崇和反手一刀捅进心窝,戛然而止!
“搜!不留活口!”王崇和低吼,声音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身后的汉子们如同饿狼扑入羊群,刀斧翻飞,砍向任何活动的阴影。
皮毛被利刃割开,填充物和鲜血混杂着漫天飞舞。一个躲在角落试图装弹的枪手,被两把斧头同时劈中后背,哼都没哼一声就扑倒在地。
就在一楼陷入血腥混战的同时,陈九己带着另外几名汉子,搭着人梯敏捷地攀上了二楼!
二楼是会计室和几间办公室,相对空旷。
破窗声和楼下的喊杀声早己惊动了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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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