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比关二爷的还快……”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渐渐涣散，嘴里断断续续地念着：“先帝……丞相……魏延……不负大汉……”

话音未落，握着姜维的手猛地松开，头歪向一边，再也没了声息。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满了汉中的城墙，也落满了魏延的窗棂。那把刘备赐的刀，还握在他手里，刀柄上的“镇远”二字，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

姜维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这位老将的遗容。他忽然想起魏延在成都城外说的那句话——“老子在汉中，替丞相守着国门”。他做到了，首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在守着这片土地，守着那份对先帝、对丞相的忠诚。

魏延的葬礼办得很简单。

没有成都来的吊唁使，只有汉中的将士和百姓，自发地站在街道两旁，看着灵柩缓缓走过。有人哭着喊“魏将军一路走好”，有人默默地往灵柩上撒着纸钱，雪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像给这座城，也给这位老将，披了一件素白的孝衣。

姜维穿着孝服，捧着魏延的灵位，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他回头望了一眼汉中的城墙，又望了一眼成都的方向，忽然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魏延把私兵交给自己，不只是托付，更是一种期望。期望他能守住汉中，期望他能完成北伐，期望他能……对得起先帝和丞相的托付。

安葬了魏延后，姜维把那三百私兵编入了自己的部曲。

他没有立刻回成都复命，而是留在汉中，一边整顿防务，一边训练兵马。每天清晨，天还没亮，他就带着那三百私兵在演武场上操练，喊杀声震得城墙都在发颤。

有老兵问他：“将军，咱们真的还能北伐吗？”

姜维望着东方，那里是祁山的方向，是诸葛亮曾经走过的路。他笑了笑，声音坚定：“会的。只要我们还在，只要这面汉旗还在，就一定会。”

他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终点。但他知道，魏延的刀，诸葛亮的兵书，还有那些牺牲在北伐路上的英魂，都在看着他。

成都的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落在刘禅的蛐蛐罐上，反射出细碎的光。

黄皓正拿着新捉的蛐蛐给刘禅看，笑得一脸谄媚：“陛下您看这只，叫得多响！准能斗过上次那只！”

刘禅乐得拍手：“好！好！今晚就摆个斗蛐蛐宴，让杨仪他们也来热闹热闹！”

他似乎己经忘了汉中那个刚刚去世的老将，忘了诸葛亮的遗志，忘了这天下，还有三分。

而建业的孙亮，还在全公主的操控下，学着批阅奏折；洛阳的曹叡，正站在地图前，筹划着下一次的屯田计划。

三国的冬天，还很长。但有些种子，己经在冰雪下悄悄埋下——在姜维的心里，在陆抗的肩上，在那些不甘于乱世的人心中，等待着春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