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
“将军,刘禅率百官在宫门外候着了。”王颀低声道。
邓艾点点头,翻身下马。他没穿铠甲,一身洗得发白的短打,脚上的草鞋还沾着血渍。有人递来一件新的锦袍,他摆摆手,径首朝着宫门走去。
刘禅穿着白衣,戴着素冠,手里捧着传国玉玺,见了邓艾,便要下跪。
“不必。”邓艾扶住他,声音平静,“我奉天子诏,取成都,不杀降。”
他接过玉玺,入手冰凉。这枚从秦代传下来的玉印,此刻竟不如他掌心里的老茧暖和。
就在这时,有士兵匆匆来报:“将军,北地王刘谌……在祖祠自刎了。”
邓艾顿了顿,看向刘禅。这位蜀汉皇帝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厚葬吧。”邓艾淡淡道。
他转过身,望着宫墙上那面素色的降旗,忽然想起阴平道上那句吼出来的话。出生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可有些人,宁折不弯。
远处,剑阁的方向传来隐隐的鼓声。邓艾知道,那是姜维还在打。只是这鼓声,听起来越来越远了。
秋风卷着落叶,穿过成都的街巷。两百年的蜀汉,就这么落在了一个从阴平道滚下山崖的老兵手里。而这天下的分合,还在马蹄与刀光里,继续往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