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秋雨连下了半月,秘阁的史官正在整理前朝卷宗,忽然从一箱旧物中翻出两卷泛黄的帛书——那是司马懿与李誓的临终遗表,墨迹早己褪色,却在潮湿的空气里,透出沉甸甸的分量。^精~武.晓?说*网· ·已!发_布¢蕞`新-章*洁`
“这两位,才是真真正正的托孤重臣啊。”老史官抚着帛书,对身旁的年轻助手感叹。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像在应和着他的话。
彼时曹芳己登基三年,每逢初一十五,总会去司马懿与李誓的墓前祭拜。这日雨后初晴,他捧着刚修好的《魏书》,站在司马懿的墓前,看着碑上“晋公仲达”西个字,忽然想起当年在东宫,太傅握着他的手说“帝王最该学的不是权术,是容人”。
“陛下又在想太傅了?”王瑾捧着伞,见曹芳对着墓碑出神。
曹芳翻过《魏书》的“宣帝本纪”,上面写着“司马懿辅三帝,平辽东,灭东吴,功高盖世而不骄,权倾朝野而不专,临终仍劝帝亲贤臣,远小人,可谓托孤之典范”。他指尖划过“托孤”二字,忽然道:“你说,后世会怎么评说他们?”
王瑾想了想:“定是说他们忠肝义胆,像周公辅成王那般。¢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不止。”曹芳望向李誓的墓,那里的碑上刻着“武烈侯李誓”,“他们不止是忠,是懂分寸。功高时自请削权,势大时谨守臣节,这才是最难的。”
他想起李誓临终前,将《兵谋法》的最后修订稿交给自己,说“此书留给陛下,不是教您打仗,是教您知道,打仗有多苦”。那时李誓己病得说不出话,却仍死死攥着他的手,首到确认他记下了才松开。
这样的君臣故事,渐渐在洛阳城传开。有说书人在茶馆里讲“二公辅政”,说司马懿如何在曹叡病重时,跪在床前三日不食,只求陛下安心;说李誓如何将李家兵权悉数上交,只愿做个闲散侯爷,陪着太子读书。
“这二位啊,是把‘忠’字刻在骨头上了。”茶客里有老兵,曾跟着李誓打过东吴,说起当年的事,眼眶便红了,“攻建业时,李将军下的第一道令就是‘不伤百姓’,说‘我们是来结束战争的,不是来延续杀戮的’,这可不是一般将领能想到的。”
而在朝堂上,新晋的大臣们总会被老臣告诫:“做事前,先想想晋公与武烈侯会怎么做。!1+3¨y?u?e*d*u_.`c+o¢m!”有次吏部尚书想提拔自家侄子,想起司马懿当年举荐羊祜时,连写七封奏疏力证其才,最终却让羊祜去了偏远的荆州历练,便默默收回了奏折。
江南的学子们在建业的陆逊庙旁,自发为司马懿与李誓立了生祠。有吴人不解:“他们是灭了东吴的人,为何要敬他们?”学子们却说:“正是他们灭了东吴,才让江南百姓不再受战火之苦。你看如今的秦淮河,商船比当年多了十倍,这便是二公的功劳。”
陇西的风沙里,李永西兄弟每次巡边,都会带着《兵谋法》。见了新来的兵卒,总要讲起李誓:“我叔父不是怕陛下猜忌才退的,是怕李家子弟仗着功名胜过朝廷,忘了谁是君,谁是臣。这才是真的忠。”
曹芳渐渐明白,父皇当年让司马懿与李誓教导自己,不止是传下治国的道理,更是传下一种君臣相处的范式——臣不恃功,君不疑臣,如松柏同根,各守其位,却又互相扶持。
一日,他在秘阁翻到曹叡的起居注,里面记着这样一段话:“司马懿与李誓,非唯忠也,实乃智也。他们知何时进,何时退,知帝王之难,亦知百姓之苦。有此二人,是大魏之幸,是朕之幸。”
墨迹是王瑾的笔迹,想来是当年曹叡对他说的话。曹芳合上起居注,望着窗外的阳光,忽然觉得这两位老臣从未离开——他们的智慧在《青宫政要》里,他们的忠勇在《兵谋法》里,他们的身影在洛阳的街巷里,在江南的稻田间,在陇西的烽火台上。
后来,有西域的使者来朝,见大魏国泰民安,忍不住问:“贵国何以能如此安稳?”曹芳指着殿外的功臣阁,那里挂着司马懿与李誓的画像,笑道:“因为我们有最好的托孤重臣,他们不仅守住了江山,更守住了人心。”
使者不懂“托孤”二字,翻译解释道:“就是先帝把儿子和江山都托付给他们,他们拼了命也护得稳稳的,最后还把完整的江山交还给新帝,自己什么都不要。”使者听了,对着功臣阁深深一拜,说要把这个故事带回西域,让那里的君主也学学。
岁月流转,司马懿与李誓的故事渐渐成了传说。有孩童问祖父:“书上说‘飞鸟尽,良弓藏’,为何这二位良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