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彪形大汉黄雀在后,一刀劈了茶铺伙计,现在知情最多的就剩他了。他喘着粗气,血红的牙呲着,脸上的笑容何其狰狞。
此番变故周霖二人冷眼旁观,毫不惊讶,这到底是群刀口舔血的恶人,为了个人之利窝里斗真是一点都不稀奇。“阁下的选择很明智。不知依阁下之见,在场还有哪些人能助我等一臂之力?”周霖那如玉润泽、如冰寒凉、如石沉稳的声音乍起,不大却着实□人。彪形大汉收起得意,喉头不禁滚动一下,赶紧扔掉刀匍匐在地,恭敬地答:“回、回大人,他们之中有家室的可以威胁,贪财的可以利诱,惜命的可以喂毒,剩下讲义气的最好直接杀了。”“说得不错,可惜我手中钱财有限,贪财者越多,能贪的财越少,这该如何是好?”闻言,彪形大汉目中凶光一闪,铿锵有力地说:“若大人信得过小的,贪财的不必留。”周霖唇角略挑,语气不再那般冷冽。 “如此甚好,你挑人罢,未被挑中的你看着处理就是。”说罢,周霖揽着王□走进这茶铺后的屋子,至于外面是否血流成河就与她们无关了。屋内陈设简单,周霖仔细检查一番,未发现什么机关,这才搬来椅子让王□落座,而她自己则是去翻这茶铺的账簿,自始至终未摘下遮着眼睛的白布。虽说白布并非遮挡全部视线,但视线受阻是肯定的,若是王□戴上,怕是不磕碰都难,更别说看账簿,可周霖绑着白布就如未绑一般自如,什么都不耽误。这让王□感到几许惊奇,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她便随意一问:“君泽曾失明过吗?”“嗯,做药童时吃过一种致盲的毒物,瞎了一段时日。”他说得轻描淡写,王□却垂下眼眸,胸口隐隐发闷,伴随着清清楚楚的刺痛,她又喜又忧又惧,实不知任自己这般陷下去是好是坏……她转移话题:“君泽查到了什么?”此语指向不甚明了,总不会是指她手中尚未翻完的账簿,周霖无奈道:“梓曦想知道什么,永淮王还是宋戾所托的案子?”“……永淮王。”周霖默了一息,开口,无有隐瞒。“永淮王及侍候他的宫女皆被一个老寺人毒杀,那寺人以为自己效忠的是丞相,实际上从始至终他都没见过丞相本人及其亲信,只是联络他的人自称为丞相的人,是以利用他的人到底是哪方的人无法确定。但依相党凭借此案脏污圣上来看,相党必然有插手。不过丞相应没有必要为了污圣上名声,而除掉能证实圣上非皇室子的永淮王,何况……”稍顿,周霖擡目看向王□,平淡的语调似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永淮王已成废人,在被关入禁宫前被挑断脚筋,又经受宫刑,他不会在宫中留有子嗣。”王□与他对视,一双眸子无悲无喜,神色平静至极,不言不语。僵持片刻,周霖偏头移开目光,到底是妥协了。“此乃我调查宋氏疑案时偶然从一个老宫女口中得知的秘闻,那老宫女已经痴傻,所说大多是胡话,因此这秘闻真假我尚未确定。约莫唯有从丞相那里才能得知有关永淮王的真相。其他确切的,我也仅是查到永淮王与照顾他的宫女互相爱慕。那宫女原本是尚衣司的底层浣纱女,机缘巧合之下被安排送衣物去禁宫,由此结识永淮王,后来更是心甘情愿自请成为永淮王的侍女,直至与永淮王一同死在禁宫。”周霖没有说放火烧禁宫毁尸灭迹者十有八.九是丞相,亦没有说当年齐皇后是在丞相授意下假孕,就等着出自禁宫的孩子。因为她知道,这些细思恐极的事,梓曦目前不会接受。她实是不忍逼她太紧。话音落下许久不得回应,周霖蹙眉暗叹,将账簿放到一旁,起身行至王□面前,在她澄澈又平淡的目光注视下,微微俯身将她抱住。她附在她耳边,轻语,饱含真挚与真情。“梓曦,无论来日如何,我皆会一直伴你左右。你想做何,我帮你。你不愿为之,我不逼你。你所求,我必倾尽全力为你实现。你不必有后顾之忧,周霖会成为你的后盾与后路,会为你遮风挡雨。无论如何,你都能得到周霖的一切,只要你想。”王□缓缓阖上双目,擡手回抱,将她抱紧。无声的湿润悄然打湿周霖的衣衫。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本章基本揭露了有关公主的身世真相,聪明的小天使们一定明白我的明示暗示吧~另外倒数第二句在公主的视角,对于周霖的代称用“她”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了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