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者…格杀勿论!” 最后西个字,带着浸透骨髓的寒意,让整个暖阁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嗖¢艘`暁^税`蛧? /追·醉^歆·璋-节?
“若有闪失…” 马皇后盯着云岫,一字一顿,眼神锐利如刀,“提头来见!”
“奴婢明白!” 云岫浑身一凛,立刻领命,转身快步退出暖阁,脚步带着风。
暖阁里,又只剩下马皇后一人。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跌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椅中,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那份洇了墨迹和泪痕的密报,被她紧紧攥在胸口,仿佛那是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她低头,看着腰间的旧荷包,看着那个模糊的“静”字,指尖一遍遍抚过,眼泪无声地、大颗大颗地滚落。
“静儿…我的静儿…娘找到你了…娘护着你…这一次…娘拼了命…也护住你和鱼儿…” 低低的、破碎的泣语,在空旷的暖阁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恸和孤注一掷的决心。
就在这悲恸与决断交织的时刻,一只不起眼的灰色信鸽,扑棱着翅膀,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坤宁宫西侧一扇不起眼的雕花木窗外。窗棂上,一根细若发丝的铜管,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几乎在坤宁宫那扇雕花木窗悄然开启、一只戴着黑色皮套的手闪电般攫住铜管又迅速缩回的同一瞬间。
千里之外,北平城。
燕王府邸,深藏于重重院落之后的书房,此刻却是灯火通明。烛火跳跃,将墙壁上悬挂的巨大北境舆图映照得忽明忽暗。朱棣一身玄色常服,负手立于图前。他身姿挺拔如标枪,面容轮廓分明,线条刚硬如刀削斧凿。此刻,那双深邃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的鹰眸,正紧紧锁在舆图上一处不起眼的、用朱砂圈出的关隘节点上,眉头微锁,带着一种沉思的凝重。一股无形的、属于未来雄主的威压,静静弥漫在书房里,连空气似乎都沉重了几分。
他身后,垂手侍立着两个身影。一个是王府长史葛诚,面容清癯,眼神沉稳;另一个则是位相貌平平无奇、丢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灰衣中年人,低眉顺眼,气息收敛得近乎于无,正是燕王府情报网的掌舵人——影子般的“灰鹞”。
书房里极静,只有烛芯偶尔爆开的细微“噼啪”声。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翅膀扑棱声,迅疾而精准。
灰鹞那一首低垂的眼皮猛地掀开,两道精光一闪而逝。他身形微动,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人己如鬼魅般闪至窗边。雕花木窗无声开启一条缝隙,一只同样毫不起眼的灰色信鸽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取下鸽腿上细小的铜管,灰鹞的动作流畅而迅捷。他看也没看,转身,双手将铜管奉至朱棣身侧。
朱棣的目光终于从舆图上移开,落在那小小的铜管上。他没说话,只是伸出了手。
铜管入手冰凉。拧开,抽出一卷细如发丝的素帛。朱棣展开,就着烛火看去。
素帛上的字迹极小,密密麻麻,显然书写者力求在最小的空间传递最多的信息。
朱棣的目光快速扫过。起初,神色并无太大变化,依旧是那份沉凝的思索。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到素帛中间某处时,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瞳孔骤然一缩!
捏着素帛边缘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
“金陵城北,三百里外,唐家村…一落第书生唐云…其妻‘阿英’,疑为…宫中早年失散之人…重伤失忆…育有一女,名小鱼…聪慧异常,人称‘神童’…”
“…前日,县令勒索,其女小鱼…当众…唤县令…‘马奶奶’…”
“马奶奶”!
这三个字,像两颗烧红的铁弹,狠狠砸进了朱棣波澜不惊的心湖!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射向灰鹞,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过:
“宫中早年失散之人?喊…马奶奶?” 他重复着素帛上的关键信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疑和瞬间绷紧的警觉。
灰鹞的头垂得更低,声音平板无波,却字字清晰:“回禀王爷,密报无误。金陵方向,坤宁宫…有异动。暗影卫…动了。”
“暗影卫?!” 旁边的长史葛诚失声低呼,脸色瞬间变了。作为燕王心腹,他太清楚“暗影卫”三个字意味着什么!那是马皇后的逆鳞!是深藏凤阳、非生死存亡绝不动用的最后底牌!
朱棣没理会葛诚的失态。他捏着那张薄薄的素帛,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烛光跳跃,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让他此刻的神情显得格外高深莫测。鹰眸之中,震惊和疑虑如同风暴般翻涌,但